尤里归来(上)

    你没听错,我是从窗口出去的,而且绝不会有人怀疑我。在这个形同末日后幸存者生活的废墟城市的训练营里,为了方便成员晚上竞争(我也不知道教官们打算用什么办法防止成员逃跑,难道是鸟不拉屎的周围环境吗?),半夜爬墙的事情是屡见不鲜。最重要的是,这里的营房并不是新建的,而是一个曾经给某盟军军火承包商公司训练雇佣保安人员的营地,很多房子虽然年久失修但肯定能用。参差不齐的墙壁,让没有攀爬工具的人也能勉强上上下下。

    在经过十分钟的摸索后,我终于下到了一楼,顺便和另一个班的偷袭者擦肩而过,双方平安无事。趁着他们当中两三个建议“捞点油水”的情绪还没有成为主流之前,我先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厚厚的积雪,向着操场方向去了。

    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奇怪我是干什么去的。问得好,如果真有人问起来,我还真回答不出来。我只知道,越往前走,这股强大的干扰力量就越强。而且随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越强大,从中夹杂着的熟悉的感觉就越发明显。它仿佛是一盏暗夜中的明灯,又好像磁暴坦克的磁力吸取光束,一步步吸引着我前进,告诉我如何避开所有的监控探头和巡逻部队前进……

    二十分钟后,我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管理大楼。这应该是那个盟军承包商留下的,训练营里最大最完整的建筑物了。平时参谋科的学员和后勤行政人员们在这里,到了晚上往往人去楼空。除非是考试或紧急训练,只有门口或楼道里巡逻的安保人员才会亮灯。

    但今晚有点不太一样。虽然已经……嗯,十二点了,但是整个管理大楼还是灯火通明的样子。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莫非是盟军恐怖分子?

    这应该不太可能。我在北非的时候,训练营里遇到过一次恐怖分子出没的警报。教官们把所有人都从床上轰起来去参战,而新来的除外,绝大部分人欢欣鼓舞地一般蜂拥而出。后来听前辈们说,这样做有个好处:,当地的军政官消灭了麻烦,我们获得了功勋。借用中国人的一个词,这叫“双赢”。

    不是恐怖分子骚扰……那会是什么?一直悄悄靠近到管理大楼下也不知道。该死,此时我的感应“技能”还没有这么强大,不知道里面守着多少人。我只是跟着这种“共鸣”的感觉走。

    从下水管道爬上墙,我终于一步步抵达了顶层,五楼。就是这里了,一个声音告诉我,就是这里在召唤我。

    这里吗?可是我看到的……仅仅是一个在惨淡的台灯下,笼罩着阴影与微光的办公室。推窗而入,还看到了一个让我震惊的身影:切尔登科教官!

    “对不起……”我急着向桌前背对着我的人道歉,心里泛起一丝疑惑:风暴小组的缔造者怎么跑这来了?

    但是他没有理我。我推了推这位少将同志,他也没有倒下。直觉告诉我他还活着,生命讯号一直没有消亡。只不过,他的思维虽然活跃,却不在这里,相当于是“灵魂暂时出窍了”。

    我拿起台灯,仔细地打量一番,才发现他的耳朵上戴了一副耳机,脸上也戴着眼镜。奇怪,我虽然不认识这是什么,但看它们奇怪的外观就知道,这一定不是普通的耳机和眼镜。(也就是这个切尔登科后来告诉我,这叫“全息虚拟世界连接终端”,可以让人身临其境地生活在互联网创造的虚拟世界中。实在太可怕了,也许再过几百年,全人类也许可以集中在某一个巨大的房间里,所有人头上都套着这样的设备,靠一台巨型计算机的营养液和乌托邦般美好的虚拟世界度过一生……科学家确定这不是在制造更大的尤里吗?)

    “切尔登科……你到底在干什么……”确定房间里没有线索之后,我只好轻轻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看着切尔登科的脸。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用手托住下巴瞪着切尔登科的脑袋,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一堆看不清的乱码逐渐地形成,而我尽可能集中注意力,想象出一个钥匙形状的图案。这一招我上次是对付一个连吐真剂都不管用的盟军游击队战俘,这次……没想到是对付风暴小组的司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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