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一顾

四周的人都是唏嘘不已。

‘那一位是太狠了,最高不得过两万亩,佃租租期不得过三年,如有违反,有人告发就是五成收益,现在某也不敢,谁知道身边有那些反骨仔。’

一个同窗低声道。

“正是,那一位还让匠户子弟也可科考,还有生员必须有县衙乡里庶务资历,否则不得科考,这真是苛待我等士人,”

另一个同窗说着,眼里闪着怨恨的光。

现在这些人不想被人告发,不敢提陛下的名讳,而是用那一位替代,士人间说那一位,谁都知道是那一位康永帝。

“正是如此,种种改制动摇我士人根基,如此下去,哪里有我士人的超然,那一位还大言不惭称,再造中国之功,如此自夸,羞也不羞。”

一个人痛斥。

“这倒也不是那一位自夸,而是那一位的第一嫡系京师旬报上的媚上所说,”

另一人道。

“如果没有那一位的首肯,那位堵学士敢如此信口雌黄吗。”

另有人反驳。

登时局面有些乱糟糟的。

成了讨伐那一位的茶会。

“刘师兄,你且说说,再造中国是否是其狂妄之言,击败建奴、消灭流贼,那是京营将士前方杀敌,天下百姓献上赋税的结果,还有先帝的指挥若定,那一位贪天之功,将先帝置于何地,将天下臣民当做愚民吗。”

最初指责那一位抢功的同窗看向沉默的刘诗田。

很多人也看向了刘诗田。

他们中很多人也看向刘诗田,毕竟这位就在京中过十年,见证了崇祯朝和康永朝。

“这个嘛,呵呵,”

刘诗田捻须沉吟道。

“刘兄尽管说,也算是给我等涨涨见识,”

王抚民忙道。

其实他方才也附和了几句,摆明也是对那一位不满。

“好吧,某以为那一位确有再造中国之功,”

刘诗田沉声道。

众人惊愕。

“刘兄你为何如此说,你这是为其粉饰不成,难道是为了自己复起。”

最先指责那一位的方姓同窗脸上扭曲道。

其他人也脸色难看。

刘诗田看看众人,冷笑一声,

“某辞官归隐,那是不敢苟同那一位对待士人的手段,太过严苛,引入商贾庶民抗拒士人,长此以往,日后哪里有我士人独霸士林的可能,再者商贾粗俗,容易被利诱,庶民无知愚昧,他们的子弟执政,必然让官场乌烟瘴气,因此当日某和众人在大明门抗议,也因此辞官不就,”

刘诗田巡看众人,众人避开他的目光,

“但就是论事,哪位陛下可整军,可执政,其才干世所罕见,如其在内阁,必然是执宰天下的名臣,当日松锦大败,三大寇肆虐中原,朝廷岌岌可危,是这位陛下推动改制,整军,积蓄钱粮,京营一出,兵锋无人可挡,可说京营强军不是士林中说孙传庭整肃的,京营整军时候,首辅大人还在狱中,那是先帝的昏招,是当今从狱中开释孙学士,又召集孙应元、李辅明、周遇吉等一干悍将,从此南征北战,战无不胜,成就京营无敌威名,”

刘诗田鄙夷的看看众人,

“某和那一位不和,却也不屑厚颜污蔑,我等能在这里安然饮茶吃酒,都要感谢那一位的恩典,”

众人惊愕的看着刘诗田,

“至于某的复起,实话说,只要那一位还在改制,对士人不利,某绝不会复起,言尽于此,信不信的在你等,某先走一步。”

刘诗田起身离开。

王抚民急忙挽留。

刘诗田不顾而去。

他感觉和这些指鹿为马的卑劣之辈没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