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润物无声

    “你在干嘛？”

    “你来了？”

    两人同时开口，继而尴尬地别开视线。

    空气凝滞半晌，落云潇抱着衣服坐到床上，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缠在自己胸口的绷带：“昨晚，谢谢你。”

    “不用。”袁梓书走进来，把端着的几碟点心一一放在了桌上。

    落云潇觉得自己该去洗洗，他挠了挠头，想开口问袁梓书要一套衣服。而袁梓书竟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一般，从另一处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放在他旁边：“你换吧，我出去等。”

    “噢。”落云潇讷讷接下。

    袁梓书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片刻，落云潇换好了，身上是淡淡的药香味儿。

    他把两本书簿藏于怀中后，才发现袁梓书的床被他弄得分外凌乱，想来，袁梓书昨晚应该是睡在了书房。

    心中不由想，他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竟让他遇上了这么一位活菩萨，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他微微叹了口气，把床铺好之后四下睃巡了一番，觉得没问题了，便朝门的方向轻声道：“换好了。”

    门被推开，袁梓书进来，默默走到了桌边。

    落云潇坐在镜前草草收拾了一番，准备出去。

    见状，站在桌旁斟茶的袁梓书收了手里的动作，“你要去哪？”

    “盥洗室。”

    “……那你快些回来。”袁梓书似乎顿了下，却还是应了一声。

    “嗯。”

    盥洗过后，落云潇一边擦手一边往回走，莫名地，发现府里很冷清，偶尔经过一两名丫鬟，也是把头埋得极低，匆匆点头就离开了。

    走到拐角处，落云潇不慎与一人撞了个正着，但由于他是男子，体格也高大，因而被撞到也没有什么影响。

    可对面那位白衣丫鬟就没这么好运了，连人带手里的东西齐齐翻倒在地，发出几声闷响，热腾腾的液体和药材溅了一地。

    落云潇心口微惊，未曾在意被溅湿都衣摆，连忙道：“抱歉，本王方才未曾看清，可有烫到？”

    “咣，咣，咣……”对方并未说话，只是一个劲地跪在地上磕响头，落云潇惊道：“你这是做什么？本王并未要你磕头，快起来。”

    话落，白衣丫鬟猛地一怔，讷讷地抬头，看到落云潇，惊愕地睁大了双眼，再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面纱，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捡起摔在一旁的托盘，拔腿就跑。

    落云潇眼里滑过一丝茫然的惊讶，不由轻喝道：“站住！”

    他皱了皱眉，大步追上去。

    对方跑得更快了。然而由于她的一只腿有点跛，所以即便跑得快，也无法与双腿健全的人相比。

    落云潇没几步就把她拽住了，他强行扳住她的肩膀，“你是谁？”

    丫鬟吓得“咣”地丢下手里的托盘，慌忙捂住了脸，嘴里发出几声低呜。

    “你是那位……？”

    落云潇看着面前的丫鬟拼命遮掩的、那张极为丑陋的、却又丑得有点奇怪的脸，放缓语气道：“你别怕，本王不会做什么。”

    说完，又觉得鼻尖传来阵阵药味，不由皱起眉来，这味道，分明像极了……

    他眼瞳一缩，抓着面前依旧试图挣脱他的丫鬟道：“你别动，不然本王要你的命。”

    这次的声音显然是显出了怒意，手上的力也加重几分，丫鬟挣扎了半天，便不再动了。

    落云潇松开手，盯着她的脸，道：“你的脸，为何会是这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虽然不好看，却也丑不至此。

    虽然当时为了“装疯”骂她癞蛤蟆，但凭良心讲，当时之所以说她“癞蛤蟆”，除去故意“装疯”的因素，还有一个是因为她脸上起了痘，肤色又偏黑，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吓到了他，所以他才会那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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