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旧事重谈

    寒风吹拂的夜里，在房间里沉睡着的落云潇倏然睁眼，起身下了床。

    “吱呀”一声，门被他打开了，一股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外面的大风呼呼作响，仿佛此起彼伏的吼叫声。

    他凝气走到一口枯井旁，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咚——咚！咚！咚！”

    打更人准时打起了四更：“天寒地冻——”

    落云潇迅速和着声音地吹了一声口哨，旋即站立不动了。

    须臾，暗处忽然闪出一道鬼魅般的黑影，那黑影戴着银色的面具，单膝跪于落云潇身后：“主上。”

    落云潇道：“明日三更，务必完成任务。”

    “属下明白。”

    “……”落云潇顿了顿，道：“把玉女除名吧，从此以后，她不再是我们的人。”

    黑影似有惊愕：“主上，您为何……？”

    落云潇打断他：“放心，我已经赐她喝过药了，府中眼线颇多，不便动手。故而本王赐了她‘百步殇’，她不会活多久的。想来，现在已尸骨无存。”

    黑影顿住，泛着银光的面具下，一双瞳仁缩成了两点。

    他知晓主上杀伐果断，也知道主上定然不会放过任何知情人，可没想到，玉女的下场，竟会如此惨烈。

    很奇怪，王爷在这种关头作这种决定无异于自折羽翼，他为何这么做?

    这样一来，没了玉女作掩目的工具，王爷怕是难以独善其身了……

    落云潇闭目半晌，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忍耐下来，淡淡说道:“行了，退下吧。”

    “是。”黑影回过神，起身告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落云潇转身离开，恍惚间，似有一股含着香气的清风拂过鼻间。

    身子几不可察地怔了怔，随即淡淡一笑，潇洒离开。

    次日，落云潇将伺候过白卉娴的丫鬟依次派给了剩余的三位夫人，那些丫鬟个个精明伶俐，很快便讨得了几位夫人的喜欢。

    落云潇走到院里，看见小翠正在逗鸟，不由问：“你又哪里弄来的鸟。”

    小翠逗着叽叽喳喳的小鸟，冷不防听到落云潇说话，吓得抖了一下：“王、王爷。”

    落云潇道：“你看你。怎的吓成这样？”

    “回王爷，奴婢方才太投入，没有注意到，您莫怪。”

    “嗯。”落云潇点点头，视线落在笼子里啄着粮食的彩鸟上：“这鸟真漂亮，你从哪里得来的？”

    “回王爷。这是林夫人送的，她说她也挺喜欢鸟儿，又可怜奴婢的鸟被杀死，所以送了奴婢一只。”小翠看着小鸟，笑得甜甜的。

    落云潇神色微微一变：“林夫人？”

    她不是时常病着么?

    “是啊，”话落，小翠惊觉地捂住嘴，懊恼道：“啊！王爷，夫人嘱咐奴婢不让说的。”

    “无妨，本王会替你保密的。”

    小翠耷拉着的脑袋顿时精神了：“谢谢王爷。”

    落云潇摇摇头，面上温如春风，笑意却未达眼底。

    午时，他正在去芳华楼的路上，却见前面堵着不少人，那些人像是抱了团，把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人群闹哄哄的，时不时地还能听到几声撕心裂肺的哭声。落云潇忙拔出腰间的折扇，挥开遮住了脸。

    他往后面走了些，看到不远处有几位商家子弟正聊着什么，便侧耳倾听起来。

    只听一人道：“哎呀，刘倾城一哭全京城遭殃啊，快走快走。你看那里面还有姜大人呢，要是不想得罪他，还是趁早开溜的好。”

    “怕什么？”一人插话道：“咱们一没shā • rén 放火，二没打家劫舍，三没在朝为官。 难道他还能把咱们送进去？”

    “……看那样子，还挺有可能。”

    “不是，这是谁又惹刘倾城了？诶呦喂，我的妈呀，这是要哭出一个湖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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