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执念成狂

    落云潇笑着问好：“玄姑娘来了啊。”

    落玄卿缓下步子，颔首道：“嗯。王爷在散步吗？”

    “嗯。”落云潇看向小翠，这丫头被我那夫人罚了，本王带她缓缓心情。”

    “被罚?”闻言，落玄卿微微疑惑，旋即又了然道：“也难怪，你在府中如此招摇，你那几位夫人怎会不拿她出气。”

    顿了顿，看了眼小翠：“我大概知晓你这么做的原因，可我不喜随意插手旁人之事，只是这一次，我该提醒一下。”

    落云潇谦声道：“但说无妨。”

    落玄卿看了小翠一眼，落云潇会意，对小翠说道：“你先去花园，本王随后找你。”

    “嗯。”小翠抿了抿唇，退下了。

    待小翠走远，落玄卿才淡淡地瞥向落云潇：“你还没有放下。”

    落云潇的眉间闪过一丝痛意，摇了摇头，背过身去：“她含冤而死，我便是想放下，也是放不下的。”

    “不管如何，她是否含冤，拿他人作影子，总归是不对的。你若怀旧，大可用其他的方式，为何偏偏要用这种?这姑娘毕竟也是未曾婚嫁之人，你若是没有其他是意思，就不要做出引人误会的事来。”

    见落云潇面色微有变化，落玄卿轻叹一声，继续道：“你该清楚，一个姑娘家的清白有多重要。若是谁都如你这般胡闹，岂不荒唐。明知会给她招来祸端，却还要如此，你真的还要这样下去吗？”

    话落，落云潇的脊背僵了一瞬，半晌，才淡淡笑了下，对上落玄卿的目光：“姐姐都知道什么了？”

    落玄卿奇怪地看他：“你为何会这么问？”

    “哈……”落云潇轻叹，却没有回答，而是转了话锋：“阿姐，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

    落云潇温笑，“那阿尘便失礼了。”说完，他认真地道：“阿尘想问，阿姐在这世间，有没有遇到过想保护的人？”

    落玄卿刚要准备回答，落云潇又补充一句：“阿尘指的并非是家中亲人，且方才问得有些不太妥当。应该是问阿姐可曾思慕过什么人。”

    “……”落玄卿思索半晌，才略微迟疑道：“希望那个人一切安好，这算不算是思慕？”

    没想到她真的会回答，落云潇有点意外道：“竟是真的有吗？”

    “只可惜，”落玄卿惋惜地叹气：“已经来不及了。”

    落云潇见她黛眉微蹙，想了想，还是忍下了追问的心思，只是接过她的话：“这世上哪有什么来不及，有的不过是当初不够坚定的心意罢了。”

    落玄卿不再谈论，只轻轻摇头：“你不懂。”

    须臾，她叹气，“方才姐姐劝过你了，希望你可以有所改变，不要再任性做事，以免牵累他人。”

    落云潇点点头：“好。”

    “我回房了，你去吧。”落玄卿说着，已是转身离开。

    落云潇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去了花园。

    太阳落入西边的山头，在山边漫出一道红色的丝带，落云潇缓缓拢了拢衣衫，缓步走到小翠身后：“玉颜。”

    小翠身子一抖，转过身来，行礼道：“奴婢在。”

    “玉颜啊……”落云潇叹息一般地看着她，眼里一片复杂的颜色，他看了半天，忽然绕过玉颜走到小型石桥上，望着天边的那抹橘红，喃喃地道：“高楼过客千百员，玉冠华服争玉颜。琼浆美酒醉迷眼，尽叹冬去春欲晚。”

    他的声音很缥缈，很清淡，像一缕轻烟，片刻消散在干冷的空气里。

    小翠慢慢地低下头。落云潇转过头看她，眼里的颜色晦暗不清，他道：“玉颜，那日晚上，你说你在为你姐姐烧纸钱，可是真的？”

    “回王爷，奴婢并无虚言。前些日子，家中来信，说姐姐不幸重病，没撑多久便去了。”她咬了咬嘴唇，眼眶有点发红：“王爷不相信奴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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