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谁主沉浮

    晚上,落云潇吐了好多血。

    胸口如撕裂一般,疼得他几欲走火入魔。他气喘吁吁地躺在塌上,脸色像涂了白''粉一样苍白。

    那洪水猛兽的痛意侵噬着他的肺腑,仿佛下一刻就要痛死过去。

    思考片刻之后,他跌跌撞撞地打开门,翻墙直奔芳华楼的方向去。

    大街上,下过雨的地面湿漉漉的,大大小小的水洼倒映出藏匿于乌云下的明月,银辉闪闪。

    落云潇跑得飞快,脚下没留神,“嘭”地摔进水洼里。

    与地面贴合的地方迅速传来自水的冰凉,那水不断地进攻渗透,很快弄湿了全身。

    落云潇觉得很疼,心口,手掌,腿,这三处火辣辣地,疼得发热。

    黑夜里,打更人的声音在远处时隐时现,房檐下滴落的雨水滴落在人们接雨水的瓦缸里,发出叮咚、叮咚的响声。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里扩散开来。

    落云潇想爬起来,身子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只能不甘地趴在地上挣扎咳嗽,鲜血一口一口地从嘴角涌出,融进了森冷的雨水。

    借着月华发出的碎光,他在水洼里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样子。怔了怔,忽然不再挣扎了,只翻了个身,呈大字躺在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想,如果就这样结束结束的话,似乎也不失为是一种解脱。可是如果他死了,谁又来完成他想要做的事呢?

    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你现在还不能死,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良久,他抬起手,两指抵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偏过头,将眼底咸涩的液体狠狠地挤落。

    寂静的地上突然出现了脚步声。

    落云潇唇角一勾:他们来救他了。

    他闭上眼,等着来人跪地请罪,可是等来的,却是一只放在他额头上冰凉的手。他心中一惊,佯装昏迷,呼吸也变得微弱起来。

    闻到鼻间传来淡淡药香,落云潇知道,来人是袁梓书。他很心慌,却什么也来不及想,只能假装自己已经昏迷过去。

    袁梓书在他脸上擦拭半晌,一只手从他后背伸到腋下,另一只手抄起他的膝弯,竟是将他抱了起来。

    他的头部与他胸膛贴在一起,能清楚地听到男人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脸颊有点发热。

    袁梓书抱着他,一路来到了丞相府。

    奇怪的是,丞相府的门是开着的,所以并没有下人来开门,自然也没有人看到狼狈不堪的他。

    袁梓书进了卧房,将他放在榻上后在床沿坐了下来,半天不说话。落云潇内心忐忑,听到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起身出去了。

    听到脚步声走远,落云潇偷偷将眼皮掀起一条缝,却又匆匆合上。

    差点忘了,他现在这副样子本就诡异,万一让袁梓书看到他醒了,那么他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现在这样,他已经没什么办法了,只能静观其变,走一步算一步。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心口针扎般的刺痛时重时轻,疼得他几欲承受不住,痛呼于口。

    约莫两盏茶的时间,袁梓书回来了。落云潇被他重新抱起,走出卧室,来到了冒着雾气的一间房子。

    落云潇心底惊呼,袁梓书这是要……?!

    果然,袁梓书将他轻轻放在一张软椅上,一只冰凉的手探向他的腰封时,落云潇呼吸一窒。

    虽然他不是没被人伺候过洗澡,可那些都是前凸后翘的美人啊,这,突然换成了男人,还是这种冷漠的“美人”,落云潇真心受不了。

    尽管内心不愿意接受,但是他不敢动,所以只好忍着——也只能忍着了。

    感觉到衣衫被一件件剥离,落云潇觉得羞愤欲死,心中一遍遍自我安慰道:就当是位美人吧,就当是美人免费帮你洗澡了,你不享受就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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