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谋

    她又问:“为何要装成铜钱大侠?”

    “我要当大侠,为民除害。”轻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模棱两可,不确定。

    叶仞山在连弟身后突然问:“你院子里的木马是给谁做的?”

    郭二一怔,不明白为何突然问到这个,不由夹紧双臂,说:“那不是我的,是原来房主留下的。”撒谎、紧张,他有要守护的人。

    他问她:“他是不是在撒谎?”

    叶仞山之前在她身后听着她与郭二的问答,在他看来几乎没有问题,郭二全盘招供犯罪经过和动机。但他在东巷院子看到的一些不合理的东西,他需要求证。

    连弟站起身,沉默了片刻,说:“没有,他没撒谎。”说完转身走出刑房。

    到刑部外面骑上瘦骨嶙峋的老马信步由缰,叶仞山骑马在她身边跟着,也不说话,两人默默地前行。

    走着走着,连弟发现两人已经出了城,清水河在身边缓缓流淌,世间有多少冤假错案,又有多少真相被掩盖,谁能说清。连弟长叹口气,拉马绳想返回城里,叶仞山却一把拉住她的马头。他下马,让连弟也下马。

    “连弟,郭二根本不是凶手,对吗?”

    “你为何如此肯定?他对凶案经过描述完全正确,不是他做的,他怎会知道?”

    “他如何知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些证据对不上。”

    “哦?有些证据?”连弟心情越发烦躁。

    “对。”

    “有哪些?”

    “首先是身高不对,杏姑说凶手与我一般高,但郭二比我矮了半个头。”

    连弟强辩:“女人在惊慌的时候看不准确是常有的事,今天她也来看过了,确认了他就是凶手。”

    叶仞山又说:“武功不对,郭二只有一身蛮力,虽然用了短剑,但全无章法,根本不会武功,而凶手飞檐走壁,武功必定不弱。”

    连弟捏紧了拳头,郭二不是练家子,她一动手便察觉了。

    叶仞山接着说:“凶器不对,凶手的短剑更薄且非常锋利,郭二的短剑厚、锋利度也不够,造成的伤口截然不同。军靴的底部有血,但当初我们查看现场时,张茂被割最后一刀的地方周围根本没有别人的血脚印,只有他自己的。”

    连弟呵道:“够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想查出真相?东巷郭二住的地方本来有孩子与他一起住,可我们去时却只有他一个人的衣服,厨房里也两日未开火,他为何要把家人送走,自己一个回来?他是故意被我们抓住的。”

    “郭二若不是凶手,那他为何要认?认了罪会有怎样的结果,他难道不知?他又是从何处知道案发的细节?短剑、旧军靴是谁给他的?”

    叶仞山看着他,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昨天我就说过,利益集团会保护他们的羽翼,这个凶手是最合适的凶手。”

    叶仞山大声说道:“但他不是真凶,他是被冤枉的!”

    “没有人冤枉他,他是心甘情愿的。”

    两人怒目而视,空气中似有火星被点燃,叶仞山眼中坚定、坦荡,连弟三分退缩、三分矛盾。

    叶仞山说:“你不配做我的老师,就算你懂得天下间最了不起的读心术又如何?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枉顾真相。明知有冤情却放任不管,郭二的出现,只说明我们查找的方向是正确的。”

    连弟明显底气不足,“正确的又如何?以对方的势力,要不了几天,我们这几个人会怎样?你想过吗?”

    “若你惧怕,为何不让关郎中将一切禀明皇上,有皇上给他撑腰做主,自不能让我们出事。”

    连弟哈地一声冷笑,“当今朝堂格局,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大兴县难道是消息蔽塞的穷乡僻壤吗?皇上今年马上二十了,这个节骨眼上,权利之争即将爆发,你想搅进去,让自己的家族都跟着陷入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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