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谋

    连弟看一眼满脸兴奋的关潼生,转身出了刑房。

    叶仞山见郭二的短剑在桌上放着,走过去拿起来细细端详。

    接下来的审讯必定少不了用刑,而这是连弟最不愿看到的一部分。在她看来,证据才是将一个人定罪的关键。但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环境下,她无能为力。

    她在刑房外面的走廊上,靠着一根柱子坐下。

    过了一会儿叶仞山也走出刑房,过来连弟身边。两人没说话,一起听着刑房里的动静。

    很快杏姑一脸惊恐从刑房出来,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在丫头的搀扶下快步离开。接着刑房里便传来鞭子抽打的声音,郭二杀猪似的惨嚎了几声,便一叠声地喊:“我招……我招!”

    连弟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思绪飘回现代,有次她问段段,你们对犯罪嫌疑人刑讯逼供吗?段段说:“当然要揍,但不会留伤,很多小混混只怕凶的警察,不把他整痛了,他能爬你头上拉屎。为了警察的尊严和安全,必须揍。不过判定shā • rén 罪,必须证据闭合。”

    刑房里很安静,隐约听见关潼生的提问,但更多的是郭二的交待声,审一个shā • rén 凶手难得这么顺利。

    叶仞山坐她对面,靠着另一根柱子问:“连弟,对郭二shā • rén ,你怎么看?”

    连弟条件反射地不想做答,证据明显不足,她眼中看到的几乎全是疑点,但如今有了认罪口供,他们便已经抓到了凶手,到此为止是最理想的结果。

    “郭二真是凶手吗?你刚才问他看出了什么?”叶仞山再问。

    连弟一言不发,跳下栏杆,转身往刑房里去,刑房的门一下打开,关潼生拿着供词冲出来,脸上严掩兴奋,他指着画押说:“看!郭二招了,人的确是他杀的。”

    连弟接过供词,上面对案发经过描述很详尽,与他们现场勘查到的完全符合,尸体伤口位置也都准确无误。动机也很明确,姜知原本已放弃购买郭家老宅,但张茂为姜知出谋划策,让人害死了郭二的父亲、母亲、弟弟、妻女五人,骗取他家老宅。

    “这供词是他自己说的,还是你帮他写的?”

    关潼生眼一瞪,“当然是他自己说的,负责记录的师爷在里面还没走呢。”

    叶仞山拿过供词看了一遍,也无话可说。关潼生说:“连弟,多亏你,这才三天便抓到了凶手,总算没有辜负皇上的重托,我这就去找左相汇报去。”说完便跑了出去。

    连弟看着他跑出去,抬手想叫住他,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没发出来。她站在刑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郭二已被从刑架上放了下来,靠墙坐在角落里,他被打的不算惨,头脸上只几道红痕。他迫不及待地招供,大概率是在撒谎,因是提前准备好的供词,他想赶紧说完。

    行刑前问他血案是否是他所为时,他下巴微微上翘,那是生气的表情,当他看到靴底的血时表现出的是恐惧和厌恶,这些都跟红杏楼凶案的shā • rén 凶手表现相悖。真正的凶手在大庭广众之下从容不迫地shā • rén ,心理素质相当强撼,若是有人问起凶案,他会表现出轻蔑,见到鞋底的血只会表现出满足感和成就感。

    连弟走到郭二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问:“为何要杀张茂而不是杀姜知?”

    郭二说:“姓张的心肠太歹毒,若不是他给姓姜知出主意,我家中亲人怎会相继去世?”抿嘴、咽口水,他不确定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连弟又问:“你家中亲人你认为真是张茂派人害死的?”

    “一定是他!”眉骨上抬,他知道答案不是但不说。

    连弟问:“你有何证据?”

    “我亲耳听见的。”摸鼻子,直视连弟做答,撒谎!

    连弟问:“张茂亲口给你说的?”

    “对。”嘴角微翘,以为瞒过了连弟后的欣喜。连弟叹口气,郭二没有shā • ré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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