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绒毛裤

    “柱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用你全家的命都赔不起!”

    王玉凤恐吓,气喘吁吁。

    “迟了!”红丽忽然像疯了一般,抓住王玉巧的拐杖,将其推倒在地,“你们的心肝宝贝,现在早就被狗吃了,变成了一堆狗屎了!哈哈哈~”

    红丽疯狂大笑。

    夏槐花吓得连连后退,从红丽的神情上看,所言非虚。

    王玉巧瘫倒在地上,王玉凤则直接晕了过去。

    缓过神来的马素琴连忙扔了鸡毛掸子去掐王玉凤的人中。

    “你……真的shā • rén 了?”夏槐花上前一步追问。

    红丽跪在地上,抬起血红的双眸看着夏槐花,强撑起来的英勇只有同类人能看明白。

    “你,真的shā • rén 了?”夏槐花再次追问。

    现在是法制社会,shā • rén 是要偿命的!

    “杀了。”红丽冲夏槐花微笑。

    依旧露着她泛紫的牙花子,此刻,在夏槐花的心里,她再没那么讨厌。

    “他买了一个女人回来,”红丽幽幽开口,始终注视着唯一一个认真聆听她的人,“他当着我的面,和那个女人睡觉,还……让村山的男人来睡,他收钱!”

    “我忍了又忍,本想着,总有一天,我要走出农村,我要彻底摆脱他!”

    “我养猪,养羊,养兔子,一门心思想着摆脱现状,可是……”

    “日子一长,村上的妇女们都知道自己汉子在外面偷腥!也知道,我家藏着一个卖的!”

    “有妇女朝我扔臭鸡蛋,三五成群的堵我,打我,侮辱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准备把养的家畜卖了,买张火车票,越远的越好!就算是要饭,也比在村上强!”

    “可是,她们毒死了我的羊,我的兔子,我的猪!一夜之间,全死了!你知道那种绝望吗?凭什么?男人犯的错凭什么要我来承受?我做错了什么?槐花,你能告诉我吗?”

    夏槐花很震撼。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不幸,现在看着红丽……

    眼圈儿红了,夏槐花很难过,她认真的看着红丽说,“你没错!错的是她们!”

    红丽笑了,转而哭了。

    这是头一个人告诉她,她没错。

    她跑回了娘家,看见年迈的奶奶,奶奶告诉她,她错了。

    任何人都说是她的错,可她错在哪?

    她做错了什么?

    初见夏槐花,就觉得她很不同,她是第一个告诉她,她没错的人!

    “所以……”任由泪水模糊视线,她依旧看着夏槐花,“我趁他喝多了,把他和那个贱人都杀了!我把他们剁碎,煮熟了,扔进了南村的狗舍!”

    夏槐花,“……”

    “你怎么那么傻?”她杀了人,谁都救不了她。

    原本,和她无关的事,却要她承受。

    本不该发生的事,红丽却因此葬送了自己。

    夏槐花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底只剩下惋惜。

    二人的对话早已传进了旁边三人的耳中,刚被马素琴掐醒的王玉凤又晕了过去。

    无人顾及,夏槐花说了什么。

    天,塌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要通知苏耀辉。

    接下来,苏耀辉一个电话,来人把红丽带走了。

    临走,红丽扯着夏槐花的手,“槐花,再见!”再也不见,不是不愿,而是此生不复相见。

    “红丽!”夏槐花哭了,像个孩子般哭花了脸,“你等着我,我去给你买毛裤!”

    两个人,隔着年龄的差距,隔着许许多多的敌意,笑着,哭着。

    为什么,男人犯错,要让女人承担?为什么红丽要这么傻?

    自从红丽走了之后,夏槐花就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

    后来,夏槐花在苏耀辉口中得知,在狗场的粪便中查出了人骨,加上厨房中的血迹,红丽的罪名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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