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难雕

    次日早晨，白芷叫了南羌几次，南羌不愿起来洗漱，日晒三杆后，白芷见这时辰，颜老先生都快到府了，看着呼呼大睡不起的人，急咬牙跺脚。

    “小姐，今日是颜老先生来府中授课，再不起就要迟了。”

    见南羌只是轻皱了眉头，不为所动，白芷继续催促。

    南羌转了一圈，将头埋在枕头底下。

    白芷气恼的叹了一口气：“小姐再不起，慕嬷嬷要来了！”

    南羌闻言，果真打起精神，坐了起来。

    南羌一坐起来，白芷招了招手，周边站着的奴婢捧着东西簇拥上前。

    洗漱更衣，等南羌坐在满桌子早膳前，闻了肉香味，南羌才算是醒了过来。

    “双喜楼的鸳鸯丸子，南铺肉包，北村水晶肘，客满堂的鱼羹粥。”餐桌上的菜名细数一遍，南羌精神抖擞。

    白芷递给南羌一杯清晨漱口的茶露：“这些奴婢在小姐睡梦时就报了一遍。南羌是非但不愿起来，睡得是越发的香甜。看来能叫醒小姐的，只有慕嬷嬷。”

    一旁的奴婢低头偷笑，南羌脸渐渐阴沉。

    “小姐快点吃，这时辰，颜老先生要到府中了，郡主和四小姐已经在学堂侯着老先生了。”

    “知道了，知道了！”南羌满脸不悦，白芷念念叨叨，南羌顿时觉得茯苓那木鱼脑袋的性子很是适合在自己跟前伺候。

    颜老先生是南淮学成者，学生众多，可谓桃李满天下。

    南淮王妃早年就请年迈的颜老先生到府中授学，请了几年才这跑了不止百遍，才把这颜老先生请到府中。

    为此，南淮王妃还特意为颜老先生再府中后林园设立一清幽学堂。

    “那老先生不是说去京都参与学坛，与大周众多学士探讨什么什么学文论道的东西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南羌有些不虞。

    “小姐，颜老先生已经去了京都大半年了。”

    “要我说，他就该与他那些满腹经纶的学士多些探讨，京都繁盛，干脆留在京都，不回来，那该多好。”

    二月中下旬的天气还有一些凉意，学堂设在南淮王后后林园，后林园有一片桃花林，二月桃花初吐花苞。

    南羌一路疾步到了学堂，颜老先生见南羌还是如以前那样冒冒失失，不免有些不虞。

    南羌坐在座位，听了几句知者乎云云的话，听得直想打盹，南羌伸了伸腰身，打了一个哈欠。

    颜老先生在堂上踱步，片刻，苍老嗓音倏尔道：“那今日就用桃花青竹任选一物，即兴作诗一首，郡主先来吧。”

    南昭闻言，起身向颜老先生行礼，沉吟片刻朗朗道：“三月桃花暖春风，铁马蹄疾肆意浓，逐起白尘随风故，将军鞍上笑寒冬。”

    颜老先生沉吟须臾，点头：“嗯，郡主之志。南织，你呢。”

    南织提了提裙摆，起身含笑，颔首行礼。

    “竹翠饥寒重，桃花道春浓。”

    颜老先生细细思量，随后嗯了，一声，到了南羌跟前，南羌正合着眼皮打瞌睡，颜老先生敲了敲桌子。

    南羌一个激灵，拿起笔正装模作样。

    颜老先生老了一眼南羌，“你呢。”

    南羌摸不着头脑，看了一眼远远的白芷，白芷指了指外面的桃花。南羌循着白芷的目光看去，更是迷糊。

    颜老先生微怒，负手在背，手中戒尺。

    一旁的南织低声：“先生让我们在竹与桃花任选一物作诗。”

    南羌干笑，片刻，一双眼睛四处打转。

    倏尔，南羌眼里有了光，握着的小手，拍了拍另外一只手心。一副志在必得：“先生，这个简单。”

    颜老先生面色沉了沉：“既然简单，那就说说。”

    南羌轻咳几声，大声道：“桃花朵朵开，清风阵阵来，要问桃花酒，自然甜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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