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对酒,折尽风前柳

    这是一张让人见了就不会再忘记的脸,瑰丽绚烂,如雪如云。

    但此刻,陆维桢的心情很不美丽。刚刚,他先是在看到文书上的真相后,心绪上受到极大的冲击。

    魏思阙维护君王的话,又很好的点燃了他的愤怒,让仇恨一举吞没了他仅存的理智。

    即便后来他捉住了魏思阙破绽,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忘记了伪装自己,是他大意了。

    “我想,接下来和你的相处,应该会愉快不少。”

    “谢九思。”

    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但他没心思缅怀感慨什么。如今魏思阙也攥住了他的把柄,在大事上,他们都不能再把彼此怎样。

    这个认知,让陆维桢更生气了。而魏思阙适才气势上一直被他压着,心里亦是憋了一股火,现在找到了他的破绽,当然要狠狠踩回来。

    这已经不是冷嘲热讽能解决的怒火了,两人直接动手开打。

    魏思阙打他一拳,陆维桢就往他穴位里扎一针。他打哪儿,他扎哪儿。

    看起来是拳头更疼,实则不然。陆维桢的手法是陆星河亲自指点过的,他知道怎么扎能让人疼到骨子里去。

    两个人,一个药浴扎针,重塑经脉,骨头硬。一个行军打仗,刀剑滚身,皮糙肉厚。

    后来拳头停了,一排银针也扎没了。

    这一通发泄累的他们都出了汗,火气才顺着消下去,末了还要再互相掐一句才算是揭过。

    之前两人不熟,且没什么把柄落在彼此手里,说话倒也还斯文,顶多是阴阳怪气几句。

    现在就不一样了,都撕破脸了,还管什么别的,当然是怎么痛快怎么说。

    “魏思阙,你就是条野狗。”狗东西,野蛮粗鲁!

    “陆维桢,你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破石头,又臭又硬!

    “谢九思,要是让郡主知道,原来陆相就是她的前未婚夫,你还能这么硬气吗。”

    “魏思阙,你敢在她面前说一句,我就去找魏齐光聊聊你的事儿,顺便拜个把子。一定让你下次再见了我,老老实实喊一声叔父。”

    魏思阙:“……”

    论起不要脸的程度,他还是输陆维桢一筹。眼见着掐不下去了,两人才各自作罢。

    魏思阙乘着轿子回了魏府,一边想着文书上的内容,一边考虑着白天要去向南安王求证一些东西。

    他不是不忠君,而是隐约发现了一些君不是君的踪迹。

    陆维桢则关了书房的门,一边把撕成两半的文书粘起来,一边考虑着白天要去醉月楼一趟,约周稚弗好好商谈接下来的计划。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陆维桢是去找周稚弗的,端木隰华是去找他的,魏思阙则是去找她的。

    至于周稚弗,他和百里之恒正在醉月楼的三楼,等着江兰禾。

    除了没到的江兰禾以外,他们就这么又碰面了。

    “君上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比不上陆相,四海之内皆兄弟。”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