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映窗,欲骨生花

    崔空龄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地开口。

    “侯爷,你不要趁机摸我的腰。”

    “……”

    除却崔空龄有些胡来的性子,总是会想着法子戏弄他。其余的,这人倒是没再问过他关于赵家的任何事,私下也没有调查过。

    就这样,赵斯年在岭南和他待了三年。

    时间能改变的东西有很多,这三年里虽然有过不少争执,他们却越来越了解对方。

    两人心知肚明,能支撑他们一起走下去的东西,并不是爱,而是曾经被天地所背弃的相似命运。

    在这片土地上,他们有着同样回不去的故国他乡。那些无法忘怀的记忆……本是只能等待风雪将其埋葬。

    而正因为遇到了对方,彼此便可以互相依偎着取暖。

    此刻醉月楼里,三人围着圆桌。在陆维桢几句话就把赵斯年的心顺走以后,崔空龄低头,神情难掩失落。

    “陆相此前提出来的事,无论多么刁钻,我都办到了。今次这桩事,都无需我动手,我又怎么会不答应。”

    “修明,我都还没说话。你见了陆相以后,就不再信我了。”

    陆维桢:“……”(想不到一个大男人,还学小姑娘装可怜,你能要点脸么。)

    赵斯年经他这么一提醒,发现自己好像是有点太偏向陆维桢了。

    “我没有不信你。”

    “没事的,我没有怪你,修明。”

    崔空龄抬头,一双满是蜜色柔情的眸子认真地看着赵斯年。

    “我知道,你只是太久没见陆相了。大约这几年我和陆相仅仅通过书信交流,我的名声又不大好,陆相一直是个正人君子。”

    他稍微顿了顿,继续道。

    “其实刚刚我就是和陆相开个玩笑,谁知陆相当真了。以为我不好说话,还在故意为难他。”

    崔空龄做出一副大度模样,话里处处为赵斯年开脱,表示自己十分理解他。又检讨了自己的不是,但暗里却是在指责陆维桢。

    陆维桢:“……”(兄弟,要点脸好么。这种以退为进的招数,你以为修明眼瞎么。)

    不过,崔空龄摸透了赵斯年,他还真就吃这一套。青年向着崔空龄点点头,带了些歉疚。

    “是我不对。”

    而后转头看着他。

    “扶苏,容与他只是爱玩笑了些,但真正是没什么坏心思的。他既然说帮,就一定会做到的,你只管放心。”

    旁边的崔空龄趁机对他挑了挑眉,做出得意洋洋的模样。

    陆维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