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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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到了新年,过了年,我就二十了。

    从我决定招兵买马至今已经整整三个年头。

    这三年来,我不是忙着打仗,就是在路上奔波。

    莫说新年,豌豆生辰,便是我自己的生辰我都不记得了。

    今年还是头一回仔细体会新年的喜庆。

    东周皇宫处处张灯结彩,唯有太后的慈宁宫并未有任何动作。

    夏景淮问了管事太监,才知太后日日为她那三个面首祈福,还打算为他们守孝。

    这是多么可笑的宫廷秘闻。

    好在我与夏景淮每日忙着练兵,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搭理她。

    一百一十万新兵,其中十万是北部野蛮人,也就是匈奴人。

    周群和孙宏是带着两万匈奴兵过去把人家部落生生搬过来了。

    因着练兵,我那刚恢复白嫩不久的脸蛋儿,也再次恢复成了小麦色。

    夏景淮亦是如此,原本白皙清贵的一张脸,生生挂上了武将的黝黑与霸气。

    每日在同一个房中就寝,一起用膳,一起上朝,一起批改奏折,一起练兵……

    说一点情愫都没有,怎么可能。

    几次他想吻我,都被我无情拒绝了。

    我很怕,怕他的唇贴过来,我会呕吐,怕与他恩爱缠绵时吐在床榻上,吐在他身上。

    心理上的关口,始终无法突破。

    好在夏景淮耐得住,便是宫里有几个姿色不俗的宫女有意无意与我们相遇,他也不曾多看一眼。

    很多时候,我是心存愧疚的。

    当时给他们五个暗卫排序,并非按照年龄来的,只是从左到右按照站立的顺序,被我随口叫的。

    之后,他们也不曾找我说起谁大谁小,就这样,原本的站立序号成了兄长排序。

    夏景淮今年二十三岁,与我初入北齐皇宫时沈煜的年龄相同。

    那时沈煜如同饿狼一般,逮到机会,便要与我彻夜缠绵。

    很多时候我都想,是我的错,让夏景淮压抑了那么久。

    但他却说水到渠成滋味更美。

    好吧,这水到渠成之日,不知要等多久。

    我也曾做过春梦,只是梦里人不再是沈煜,也不是五哥,而是一张模糊的脸。

    在梦里,我没有触碰过那张脸,没有想过看清是谁。

    我怕,怕看清他是沈煜,怕看到他是苏墨……

    在宫人忙碌之时,我便是这般坐在御书案前发呆。

    想着我与沈煜的从前,想着我与身边每一个男人的相处细节。

    我有些想在今夜将自己交付给夏景淮。

    除夕是他的生辰。

    他将东周半壁江山拱手相让,还说若他死了,江山便是我的。

    我能送他什么呢?

    除了这具身子,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送他的。

    我一遍遍在脑海里想着男女之事的美好,进行着从未有过的自我催眠。

    萧七郎曾说我性子野,若是搂在被窝里……

    这事怎么说呢,一直以来,我都是被动承受,偶尔几次主动还都是带着目的的。

    这也是为何我会厌恶此事。

    可若让我情不自禁去亲近一个男人,不知从几时起,也许一两年,也许更早,已然做不到了。

    可能最后一次,我对男人有了些许冲动,便是与苏墨在大漠帐篷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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