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淘金

 不智凡人送弧月到了阴影的边境,她只需多走几步就能回去漫宿了,便打算在此辞行,而弧月也恢复了往常端庄温和的模样,嘘寒问暖道,“今日麻烦你了,恐怕免不得你还要再做新的镜子,不知道水银还够不够?不然我改天再舀点给你送来吧。”不智凡人却是苦笑道,“造你的镜子可用不上水银啊。”普通材料做的镜子怎么能抵抗铸炉的火焰?

 两人又互相推让了一番,最终弧月又安慰了他几句,才真正离去了,其中有一句,“做这样的东西确实是难为你了,等燧石大人闲下来,我还是去问她讨一些吧。”让不智凡人盯着她离去的方向发呆了好久,直到等不及了的渡鸦与笑鸫从背后拍醒了他,为了避免尴尬还拿出了被弧月扔在地上的纱巾,“瞧,你忘了这个。”

 不智凡人接过来却没有系上,盯着他们二人看了许久,密密麻麻的发光瞳孔看的渡鸦浑身发毛,却不知怎地下意识的想要看向更深处直至深陷其中,赶忙低下头避开视线,却听头顶一个声音响起,“你们二位都是我认识的最好的收藏家,最擅长沙里淘金的人,我这次非要做出铸炉大人打不坏的镜子来,你们是否能帮我出出主意,找些材料?”

 渡鸦正好想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东西,当然一口答应,而笑鸫应下的更早,甚至吹起了口哨来,随口说道,“我在弥阿时,曾听人说正午之石是最光辉夺目的材料,你要不要试试这个?”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不智凡人摇着头说,“我之前试着拿它做过些东西,不小心落在星辰神殿里了,过几日去找它,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这可不行啊。”

 “是吗?那可真是糟糕。”笑鸫思索起来,而渡鸦想起他们初见的时候,灵光一现,说道,“我说,你之前一直在用金石制造镜子吧?那都是死物,坏了也是没办法的,不如试试看用在活物身上的材料,这样即使发生了一些扭曲,说不定还能自己长回来,岂不正好。”是的,他想起了盲蛇坚固而反光的鳞片,但贴在身上却不曾影响它的活动。

 “这倒是个主意,我想到了一个人,可以去问她要些鳞片。”不智凡人点了点头,眼里因为惊喜而闪闪发光,“若是这个也不行,我再试试从自个儿身上扯几片卵壳下来,说不定能有办法做出活的镜子呢。”话还未说完,便拉着渡鸦迫不及待的往前方走,笑鸫也笑着跟上,“你这个朋友住在哪里?是什么种族?我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啊。”

 不智凡人闻言脚下不停,“你这么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我确实不知道她身在何处,只知她就住在这大漠里,到处游荡,偶尔还会进城市里去。”渡鸦翻了个白眼,感情你是想要也到处瞎逛,和她来个偶遇?“至于种族上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说她曾经是个人类,现在的话,我也说不清她是个什么东西,我们也不能算作是朋友。”

 “好家伙,那你怎么就确定她愿意借些鳞片什么的给你?”渡鸦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智凡人在做事之前都不打打草稿的吗?而不智凡人回答的轻描淡写,“若是让我找到了她,那不借也得借,我如果告发她的存在,她一准被骄阳大人的狼群给抓回漫宿去,之后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两说呢。”看上去是打算威逼利诱了,但渡鸦抓到了狼群这个关键词。

 “狼群在追捕她?她犯了什么事?”渡鸦惊讶的问,“而且她居然从骄阳大人的狼群手中逃脱了?你真的有把握对付的了?”不智凡人不疑有他,将此前狼群在沙船附近游荡的原因说了出来,“上次他们是轻敌了,只叫上了几只带崽的母狼去应对她,却被她击败不得不跑到逆孵之卵大人的阴影下请求庇护,还是我治好了它们才离开的。”

 “至于她犯了什么罪,俗话说,罪人当佩狼首,但并不是所有琐碎的罪名都会有狼群去追捕,只有最重的哪些才会。”不智凡人对那个女人的罪名欲言又止,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才说,“她的罪名在漫宿被称为天孽,就是你们所想的,母亲吞噬了自己的孩子,从而变成了不会眨眼的怪物,人们叫她们恩浦萨或者拉米娅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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