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蒙尘

 梅斯安抚着哈瓦,等炖肉凉下来一些用手抓起一根带肉的骨头喂到了它嘴里,哈瓦虽然吃了,但还是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渡鸦觉得它眼中不仅有悲伤还有恐惧,虽然这恐惧有些没有来由,但转念一想这里可是有两个长生者站着呢,动物比人类敏感,感到恐惧也不足为奇。

 为了哈瓦的健康考虑,况且笑鸫在看清了它的长相后就在拽自己袖子,渡鸦便留下梅斯继续照顾,自己和笑鸫先回去待客室了。刚走出房间关上门,笑鸫便迫不及待的向渡鸦分享了自己的发现,“哈瓦不是普通的狼。”渡鸦可以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忧心忡忡,“那是骄阳在大漠中的巡视者,他究竟干掉了什么东西?”

 “那倒是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受伤这么重了。”渡鸦听了反而豁然开朗,他在之前就好奇,梅斯自己不明白自己有多么不寻常,实际上他这等出身的人,怎么可能面对狼群便伤成这样,还得哈瓦去救他,若是如此,甚至哈瓦恐惧的原因渡鸦也可以理解,骄阳明显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司辰,杀死他的巡视者恐怕会带来灾祸,“过会儿见到不智凡人,一定得问问他。”

 “但巡视者为什么会攻击他呢?”笑鸫百思不得其解,“它们只会追踪犯下罪孽之人,往常它们在大漠中巡视,人们见到它们都会给它们一些贡品,因为它们会帮助驱逐堕落的长生者与食人的怪物。”而且它们除非寻求庇佑,否则绝不会踏入逆孵之卵的阴影之中,难道是梅斯在说谎吗?还是说这里孩子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罪孽?

 笑鸫急于知道真相,远远看到会客室里朦朦胧胧的光辉,像是被遮蔽的光源,以为是不智凡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不等看清就像飞蛾扑向灯一样飞了过去,却在门口止住了脚步。渡鸦跟上一看,只见会客室的靠椅上正慵懒的坐着一个女性,至少衣着如此,她的脸是面镜子,她望向笑鸫,笑鸫也望向她,渡鸦看着觉得笑鸫是在与自己大眼瞪小眼,好笑极了。

 但现在他可笑不出来,虽然不知道笑鸫认得不认得她,渡鸦可是一眼就看出来客的身份,知道方才谈论的事在此人面前可说不得,故意在笑鸫开口前大声招呼起来,“今天居然有幸遇上了弧月大人,骄阳大人的夜间自我,真是让我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笑鸫知道他的用意,但自己又不是傻子,对他翻了个白眼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这一番话果真将弧月的注意力转向了自己,渡鸦在她的镜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开始还担心她所穿的华丽舞裙和闪亮珠宝,配上男性的脸会不会十分奇怪,但现在见自己哪怕是带着面具,在镜中的扭曲间也化作了一个皮肤白皙眼神灵动的美丽少女,左顾右盼的打量,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别说还真有些自己的shén • yùn 。

 只是美中不足,在镜面上有几处灰蒙蒙的斑点,镜中的倒影在那里被扭曲成了带着丑陋疤痕的老妪,她的光辉减弱的原因大概正是如此,也难怪她昨日不敢露面了。弧月见渡鸦盯着自己看了又看,问道,“我们之前难道真有见过?我少有在人间留下形象,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自然是以为我在前世见过你的画像了,对你的镜子头印象深刻啊。渡鸦心想,但这些话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否则估计她立刻就把自己抓去锤炼场解剖了,因此只是花言巧语道,“弧月大人当然是不曾见过在下的,但在下可是每晚都会见到月亮,心里想着您定然是世上最美丽非凡的事物,今天见了自然而然就叫了出来,可见是心有灵犀。”

 这番话说的弧月连自己脸上长了斑纹的焦躁都暂且消失了,笑说,“也不知道你是谁,开口就是甜言蜜语?”渡鸦还未来得及回答,笑鸫先在一边接了话,刻意将腿翘到桌子上摇晃着,故意拉长了音调,“自然是浪潮大人教的好了。”随后自我介绍道,“不知道弧月大人有没有听说过同翎飞鸟?我是笑鸫,而他就是渡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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