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数

　后来，我拌作道士来到李府偷偷用元丹前来诊治，却发现虽然我的元丹可以治疗皮肤，可女孩儿的病症已经持续了多年，如果此时再将我的整个元丹剖给她，无疑是在‘烧红的铁器上’泼了一层冰水，那样只能是有害无益……”

　“所以你便将自己的元丹分割开来，极少量的使用在阿娇的身上？”吏卿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响在房内，将青羬拉出回忆。

　难怪说他的战斗力变弱了，想必这就是山海刚才说的，他在分割耗损自己的元丹！

　再加上这种分割元丹的做法也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所以导致青羬的妖力大大减弱？

　“不，刚开始我只是用自己的血压制她的病情，这位姑娘说的不错，我们这种妖修炼化形后，除了元丹，血液就是最有用的了。

　虽然刚开始效果不怎么明显，但用了快两年，她的皮肤状态还算不错，而且皴裂程度也不再恶化，她的皮肤也在慢慢恢复……”

　“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或许因为她的体质特殊，前些日子皮肤突然开始急剧恶化，竟然比之前的症状更加严重……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我也没想过会这样……这才不得已用自己的元丹来救她。”

　“那后来呢？”山海觉得这些都不是他要“谋杀”她的理由。

　“后来，我看到一本怪书上说，只要将同龄人完好的皮肤生割下来，再以元丹作为引，将坏死的那块皮肤同样割下，以肤换肤，就可以彻底医治好这种病症。”

　青羬如是说道，眸底不禁生出一层懊悔，因为他这种做法本就不能被天道所允许，现在被人发现不说，还更加救不了那个女孩儿。

　“为了救她一人，不惜牺牲自己和他人性命，你这究竟是在救她还是在害她？”山海冷哼一声，眼底已经布满冰霜。

　她想，若是她没有魂穿到温山海的身体，温山海这个傻姑娘，恐怕方才已经遇害了。

　“什么？！”青羬似是不敢相信她的话，惊愕一声。

　“你没听错，你是在用别人的命换她的命，一命抵一命。”山海道。

　“你可知，三界中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有些事就连神仙也不能随心所欲，何况她一介凡人？你这般违逆自然，就不怕遭天谴么？”吏卿的眸子透着一丝寒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该明白。”

　李如娇虽然病情无法好转，但最终也能在李氏夫妇的陪伴下拥有起码五六年的美好回忆，却因为有了青羬自作主张的帮助，导致李如娇要少活三四年，李氏夫妇也会因为丧失爱女郁郁而终。

　如果温山海是一个只懂医术的女子，此刻如雪的肌肤怕是已经被人割的血肉模糊了……想到那场景，吏卿的心脏突然猛的收缩了一下，如此残忍的手段，现在就该将他灭了。

　青羬怔在原地似是在喃喃自语：“命么？那我的命数又是什么……”

　“她只是一介凡人，可承受不来妖的好心。害人终害己，你这样替她改命，不仅会让她徒增罪恶，还会让她和她身边的人更加痛苦，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