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拿

    阮进在从皇宫回来以后,直接就一病不起倒在了床上,不仅无法接待客人,甚至连生活都难以自理。

    他的长子阮骏听说了这个噩耗以后,连忙赶回家,他看着一夜之间消瘦下来的父亲,顿时悲从中来,跪在父亲的床榻旁,失声说道:「父亲,您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这都是我自找的。」阮进不断咳嗽着,那双满是老茧的大手轻轻抚摸着阮骏的脸颊,他懊悔地说道:「悔不当初,要是当初我拒绝了你二叔的钱款,还劝他收手,我们阮家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番田地了。」

    说着,他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我只担心会连累到你身上,要是你也被牵扯进来,我阮家就彻底完了。」

    阮骏只是低声抽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阮进接着问道:「外面是不是在传关于我的事情?我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只怕是所有人都拿我当笑柄啊!」

    阮骏怜惜地看着自己父亲的模样,他有些不忍说出真相,但面对父亲的双眼,他还是说道:「外面的确都在传您昨天的举止,不过他们大多在感叹您身上的伤痕累累,猜测您此举的意图。」

    「哈,我身上的伤痕累累。」阮进轻笑一声,他隔着被子抚摸着自己的身躯,道:「我阮进这满身的伤痕都是从战场上征战杀出来的,这辽国公的爵位也是我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只可惜我这辽国公的爵位是没办法传下去了。」

    「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阮骏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到现在他都还是一头雾水,他只知道阮进御前失仪被贬了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阮进虽然不想将自己的儿子牵扯进来,但面对他的不断追问,阮进还是将自己犯下的错事说了出来。

    阮骏听罢,也是沉默无语,半晌他才长叹口气,道:「父亲,您糊涂啊!我大夏的国公拢共也才十四位,我家权势钱财都不缺,您为何要去做这容易留人把柄的事情?」

    阮进羞愧不语,阮骏见状也不好继续说他,只能一边照顾好卧床不起的父亲,一边思考该怎么渡过这个难关,好在他的金吾前卫指挥使的职位并没有被撤掉,这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天子应该不是真的想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阮进病倒,朝堂上对此又是议论纷纷,尤其是舟山党的官员们更是人心浮动,人人自危,眼下他们的主心骨吴钟峦告老还乡,辽国公阮进又被天子以御前失仪的理由罢免了兵部左侍郎之职,禁足家中,唯一的顶梁柱就只有同样年老的工部尚书朱永佑了。

    然而朱永佑为人清正,若是找他商量阮美相关的案件只怕是被他骂的狗血喷头,这些官员顿时就有些伤脑筋了。

    苏言没有理会那些官员们的想法,在他的授意下,连城璧在朝会上公开拿出了那些状纸卷宗,请求朝廷严查,苏言故作愤怒,咆哮道:「这便是朕的肱骨大臣,大夏才立国二十年,贪官污吏就敢如此猖狂,这要是等朕百年以后,岂不是要再重蹈前明贪腐成风的覆辙了?」

    「陛下息怒,臣等不敢。」

    百官皆惊,齐刷刷跪倒一片,口中如是高呼。

    苏言冷笑连连,道:「不敢?你们口中不敢,暗地里只怕是一个比一个还敢,朕吸取前明俸禄过低导致百官不得不贪的教训,施行高薪养廉之政,没想到这还满足不了你们的胃口,是不是非要朕效仿明太祖皇帝大开杀戒,剥皮充草,杀得人头滚滚,你们才真的不敢?!」

    百官闻言,皆联想到明初的血腥记载和当时官员的惨状,后背都不禁被惊出的冷汗所打湿,一个个皆不敢言语,生怕触怒到皇帝,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苏言见状,知道效果达到了,他又是一阵冷哼,直接点了一个人的名,道:「都察院左都御史范正恩何在。」

    「臣在。」范

    正恩起身出列,道。

    「地方与江宁府勾结,都察院毫无反应,是尔等失职,着都察院上下罚俸一年,即日起各道监察御史皆需巡视地方官府,与各省按察使司一同纠察地方弊政,惩处不法官吏,还政务之清明,将功补过,不得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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