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沦陷

夜深人静。

120在高架上疾驰而来,程昱被徐泽年和几个保安小心翼翼搬上担架,舒尔浑身颤抖的跟上去。

一路上舒尔握着他的手不断说话。

可始终未能得来回应。

临到手术室门口,护士将舒尔拦在外头,温声道:“舒老师,您别担心。”

舒尔早已止了眼泪,看着一身白衣的护士,她眼圈红了又红,哽咽道谢。

开车跟过来的黎苑声与徐泽年站在旁边,瞧见舒尔立在原地半天没有动静,黎苑声看不下去了,这才抬步走过去握住她的胳膊拉到椅子前。

“别太担心了,不会有事儿的。”

黎苑声抬手帮她顺好头发,语气安抚:“程昱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还有你在外面等着,他肯定会平平安安出来的。”

“对。”

舒尔恍惚的垂下头,神情再不复素日里的冷静淡然,她喃喃说:“明明他可以不用受伤的啊,怎么就……总是因为我出事呢。”

“上次是因为救我出了车祸,这次……”

或许是因为内疚,也或许实在是害怕极了。

舒尔说着说着又落下泪来,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掉的干净。片刻后,大腿那块的黑色礼服就已经湿了一大片。

这样情绪失控的舒尔,黎苑声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见到过了。

离开程昱的这几年,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从容淡定,可如今黎苑声才知道,面对程昱的时候,她本心所表现出来的,仍旧是少女时期的那个她。

走廊安静。

黎苑声偶尔的劝慰过后,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

三人抬眼看过去,来人是舒译与程临安。

舒译在来时的路上已经了解清楚前因后果,此时看见舒尔通红的双眼,心口仍是止不住的阵阵钝痛。

快步走到他跟前来,将脆弱的小姑娘揽进怀里:“别怕,哥哥来了。”

“哥……哥哥,怎么办……怎么办……”

舒尔紧紧抱着舒译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呼吸急促,说话不停打着结巴:“我好害怕……”

“没事的。”

舒译摸摸她的脑袋:“哥哥已经给院长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去治疗,他一定会没事的。”

“别哭了,好不好?”

程临安跟徐泽年问清楚事情,偏头看向舒译怀中哭得妆都花了的人,微微叹息。

那是他亲弟弟,说不心疼都是假话。

可这个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责怪的话说不出口。

况且当初的事情,终归是程昱亏欠了她。

欠了的东西。

不管用什么方式,总得偿还回去。

手术室灯灭。

院长与两个医生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说:“小腿骨已经打了石膏,不太要紧,还好当时砸下去的时候程先生挪开腿。近期内不要下床做运动,最好是卧床静养,半个月后复查,如果恢复良好就可以拆除石膏了。”

“那他刚才……”舒尔急急追问,可又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旁边的医生看出她的心事,微笑着解惑:“病人晕倒是因为心律失常,心动过速综合征,再加上腿部疼痛,晕厥是正常的。”

舒译松了口气,揽着舒尔的手紧了紧。

程临安连连道谢,将院长送走。

程昱已经送进了普通病房,几人一道过去时吸引了大片注意力。

进了病房,舒尔站在床头盯着程昱的脸,眼眶里面水光打转,却强忍着倔强没有让它流下来。

重物没有砸落在程昱的上半身,可但凡想起程昱猛地扑向自己,看着他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下意识将她按在怀里承受那些痛后,第一时间问她的安危时,舒尔心口就难以言说的泛酸与发沉。

愧疚与懊悔交织,与痛苦掺杂在一起。

她感觉自己也快死了。

纵然此时神志清醒,舒尔仍是不觉得刚才的情绪崩溃有何不妥。

这是她曾经爱了小半辈子的男人啊。

程昱是为了救她,是为了救她才会躺在这里的。

只要一想到这些情景,舒尔就觉得这么多年来的拉锯冷战也好,决定放弃也罢,都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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