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攸关

 看着纪怀书、纪岑安父子离去,楚南栀与林锦纾这才松了口气,面面相觑着相视一笑,对于皇帝的处置结果,都甚为满意。

 如此也总算是给了老祖宗一个交代。

 再回想着方才进殿时对小白脸的咆哮,楚南栀此时反而觉得有些愧疚了。

 自己担心锦纾的安危,他又何尝不为此事感到难过。

 林言君是他父亲的亲妹妹,他的亲姑母;而纪怀书则是他的亲舅舅,一再遭遇亲人的背叛,他心里又怎会好受。

 仔细想来,自己如今好像和他生疏了不少,已经渐渐淡忘了他是自己的夫君,而只是将他当作权倾天下的皇帝了。

 缓缓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清冷孤寂的眼神,楚南栀温和的致歉道:“今日是我错怪你了。”

 “你呀。”

 林锦骁面色僵硬的笑了笑,本不想让她卷入纪家之事里来,所以才不愿提及京中近来所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她终究是个闲不住的,满脸无奈的捏了捏她翘起的小鼻尖,看着暖炉边面色重新恢复红润的林锦纾,也不好冷落了她,随即嘱咐道:“眼下的纪府怕是并不安定,就让锦纾多在宫里住上些时日,正好你们姑嫂二人可以一起多陪陪皇祖母。”

 “都听皇兄的。”

 林锦纾现在也不愿待在那是非之地,即便皇兄无此意,她也宁可回自己的公主府。

 眼下整个二房上下被宛盈郡主撺掇着上蹿下跳,让整座府邸都鸡犬不宁。

 就在她安下心来准备在宫里住上些时日时,却见门外当值的宫门护卫着急忙慌的奔了进来,跪于殿前,仓皇失措的禀道:“启奏陛下,八百里急报,廷尉大人于三日前在进入青禾三州地界的驿馆中遭遇火灾,廷尉大人葬身火海了。”

 闻听此言,几人都是一阵错愕。

 “岂有此理。”

 林锦骁勃然大怒:“竟敢有人对朕派出的朝廷钦差下手。”

 他如今对纪家忌惮颇深,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皆能联想到是纪家人所为。

 楚南栀此时却异常的冷静。

 从夏渊之死到方清岳的噩耗传来,明面上看都像是纪家人在袒护些什么,可她总觉得有些蹊跷。

 毕竟纪家并非酒囊饭袋,明知皇帝对他们生出了警觉,不该做出如此荒诞之事。

 这一切的一切更像是有人在推波助澜,故意挑起皇帝和纪家的矛盾。

 那么这背后之人究竟在图谋什么呢?

 她费劲脑汁的想了片刻,传闻纪家在青禾三州豢养的部曲之众堪比青禾铁骑,难道是想要将纪家逼上绝路,引他们造反?

 想到此处,她立即问林锦纾:“锦纾,你嫁进纪家也有些时日了,听闻你掌管了纪家的家务,府上每年的开销用度该是知晓得甚为透彻吧?”

 林锦纾自知她话中深意,心领神会的答道:“我的确是察觉到了些异常,纪家每年大约有二十余万两用于支付各地庄园奴仆的薪俸,我想这该是豢养部曲的费用,所以便让公爹和族长下令削减了这部分开支,至于两房豢养的部曲也已裁撤。”

 楚南栀思忖着点了点头。

 想来这妮子知道的也仅是账面上的数字。

 见姑嫂二人在议及纪家家事,林锦骁支走了殿中宫人,此刻也毫无隐晦的对二人说道:“我听闻姑母在世时有一本支使青禾各大豪族的花名册,而且当阳郡郡监夏渊也正是为了护送花名册入京才惨死驿馆,锦纾可有听闻过此事?”

 “我确实是听说姑母以往和青禾各大豪族交往甚密,却从未听说过花名册一事。”

 林锦纾摇头道。

 “如果夏渊果真是为了护送花名册入京,那这本名册想来如今已经到达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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