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等着两家的族人们相继进了院子,楚南栀正欲转身,却看到几张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侄媳妇呀,老叔和你叔公们来晚啦。”

 林家族长林亭臻大步流星的率先步了上来,到得楚南栀跟前,难过不已的安慰道:“老叔知道你伯父生前最疼你们楚家姐妹几人了,他这猝然长逝,你可要节哀,别太伤心啦。”

 楚南栀环视着林亭臻和林家三位耆老,礼貌性的揖了揖身,示意道:“族叔和叔公们里面请。”

 林亭臻瞟眼看了看灵堂,顿时脸色一沉,老泪纵横的急匆匆奔向里面,嘴里不住大喊道:“文煜兄,文煜兄啊,贤弟来晚啦,今日特率林氏族人来为你送行。”

 也还未到出殡之日,他这哭得比进去那群妇人还惨烈。

 身后三位耆老瞧着,都忍不住直皱眉。

 楚南栀记得这位族长和楚文煜压根都未曾谋过几次面,竟哭得如此真切,这可叫人自叹不如。

 楚南栀一脸从容的领着耆老们一同入内,等着大家上完香从灵堂退出来,林亭臻擦了擦眼角挤出来的几滴泪,东张西望了一遍,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楚南栀,徐徐问道:“侄媳妇,我侄儿锦骁呢?”

 楚南栀面色淡然的指了指那边人多的偏室里。

 “快随我一起进去。”

 林亭臻和三位耆老一起簇拥着她一道过去。

 既然侄儿在那处,两位大儒必然也在。

 林亭臻向来不服聂老、常老,深知这二人平日里并不待见林氏族人,这么多林氏子弟,他们偏偏独宠最落魄的一个,连这些老的也不放在眼里。

 今日锦纾公主在人前认下了自己这侄儿,也就等同于承认了平宁王一脉,他可得好好去两个老东西面前长长脸。

 到了偏室里,围观的人群见是林家族长和耆老们,都很恭敬的唤道:“林族长。”

 “咳。”

 林亭臻神气的咳嗽了声,瞧着里间端坐着的聂怀安、常延珏,刻意摆正了姿态:“只怕各位如今得称在下一声林皇叔了。”

 听到这话,林锦骁和二老纷纷抬起头望了过来。

 林亭臻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与二老拱了拱手,径直坐到林锦骁身旁,亲切的问道:“侄儿啊,今日纾公主认下了你这皇兄,可交代了什么时候迎我芦堰港林氏一族回京?”

 他话音刚落,常老、聂老紧拄着拐杖,神色肃穆的挺起了腰杆,满眼鄙夷。

 林锦骁对这位族叔的话有些不可理喻,冷着脸缓缓摇了摇头。

 林亭臻有些急了,急切的再问:“那纾公主可曾允诺你一些什么?”

 林锦骁抬眼瞥了瞥楚南栀,见她神色并无异常,又漫不经心的摇头:“不曾。”

 “这......”

 林亭臻和三位耆老面面相觑着,显得有些失望。

 沉吟了片刻,他脸色一转,重新恢复慈容,轻言宽慰道:“不急不急,纾公主深得陛下与太后的信赖,她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朝廷的立场,如今迎大行皇帝和几位长公主还了朝,那我们平宁王一脉入京也是早晚的事。”

 听到这里,常延珏、聂怀安纷纷皱眉,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去,懒得再理睬。

 也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平宁王都削爵两百年了,这些人还在痴人做梦想着还京。

 这些个百无一用的家伙也不好好掂量掂量,岂能与自己的学生相提并论。

 呸。

 聂怀安愤懑的瞪了眼林亭臻。

 林亭臻也没去在意二老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今日老叔和你三位叔公过来,那是替你和侄媳妇一家主持公道的,戚家人也忒不要脸,当年将你楚家伯父强抢入赘,害他落得如此下场,如今又来诋毁这一家人,侄儿你既娶了楚家的女儿过门,那楚家的事咱们林氏一族就不得不管,那对母子败坏你楚家伯父清名,老叔得替他讨回这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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