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傅燕迟了

 暧昧调笑响起,蒋正阳没来得及阻拦。

 燕钦扬唇,慢条斯理看向说话男子,“喝两杯?”

 男子当即一喜,“承蒙钦少看得起,我敬你!”

 京都燕家,那是顶级豪门的存在,就算是惠城一流豪门宋孟姜三家都得仰望。

 他要是能跟燕钦交好,身份自然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像蒋正阳,二流世家背景,不就因为得燕钦看重,享了一流待遇。

 *

 “那是燕钦?他什么时候来的惠城?早知道他在这里,我就不来了!晦气!”

 董望舒气鼓鼓挨着宋月凉坐下,看她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也不劝阻,反而帮着她把酒续上,“月月,喝!把这酒当成燕钦,一口吞进肚子里,再拉出去!”

 宋月凉,“……”放下酒杯。

 所有情绪被董望舒一句话打得七零八落。

 “怎么不喝了?月月,心情不好别憋着,得发泄出来,我陪你喝!”董望舒直接操起酒瓶子,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董董!”宋月凉忙把酒瓶夺了过来,“别这样喝酒。”

 就这么一会功夫,酒瓶里的酒去了半瓶。

 董望舒也不抢,直直瞧着宋月凉,良久,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宋月凉轻叹,“董董,你喝醉了。”

 董望舒糊着满脸涕泪嚷嚷,“谁醉了?我没有!我就是讨厌他,讨厌那一群人!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是,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宋月凉嘴上应和,拉着人站起,“今天喝了不少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今晚我陪你!”

 “大小姐,用不着。”

 “我怕你难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难受?”

 叫了代驾开车,把董望舒塞进车里,宋月凉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霓虹,眼眸幽深。

 “月月,月月……”旁边,醉意上头的董望舒嘴里喃喃。

 “嗯?”

 “月月,有个消息我没敢告诉你……”

 “什么消息?”宋月凉随口应着,只当对方在说醉话。

 “月月,听说傅燕迟、嗝、回来了,我其实、都知道……”

 空气一下沉寂。

 宋月凉仍然看着窗外,没有转身。

 面上没有多余表情,好似只是听到个寻常名字。

 “是么。”她说。

 身边无回应。

 醉酒的人已经睡死。

 把人送回董宅,遣退代驾,宋月凉坐上驾驶座,一脚油门飞驰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一路闯了多少红灯,也不知道自己要开去什么地方。

 心头绵绵密密的刺痛。

 她用五年时光奋力遗忘,刻意避开所有与他相关的人,原来全无用处。

 乍听人提起,心还是会疼。

 她可以在宋氏父子面前、在燕钦面前表现出云淡风轻,可唯独对傅燕迟——

 傅燕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