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鞭子挡了来势,稍稍后撤,犹如吊半空的蟒蛇,蛇头凌空拐了个弯,随后血口大张,再度袭来。

青唯得了这么刻喘息,也回过神来,她足尖上踢,挑起块坚石,勾手凌空接过,砰再度打偏蛇头。

鞭身回缩,那头传来轻笑,“丫头,以柔克刚,以刚破柔,学得还不赖。”

值房中的烛灯适燃起,尹婉端着烛台出了屋,青唯借着灯火望去,只见岳鱼七只身立根细枝上,如同世剑仙,经过去,他几乎没怎么变,长眉星目,就连左眉上那道凹陷的疤痕都是老样子。

谢容与立刻收了手,“岳前辈?”

“师父,当真是您?”青唯也道。虽然心中已揣测,然而真正见到,少还是不样。

青唯心中激悦难耐,她不管不顾,足尖上轻点,也要纵上枝头。

岳鱼七惊,立刻从枝头上跃下,退到值房前,斥她,“你当自己是只蛾子,见人就往身上扑?大的人了都。”

他目光掠过院中的谢容与,“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

值房的四角都灯台,灯火朗照,房中亮得如白昼般。

岳鱼七大马金刀桌边坐下,看向谢容与:“子,你个人来的?没让你那些鹰犬跟着?”

谢容与道:“是。我猜前辈对我并无恶,加之您又认识漱石,所以独身前来与前辈交涉……除了野,她身份异,晚辈直让她跟身边。”

他说着,对岳鱼七是以揖,“不知是岳前辈到此,此前冒犯,还请前辈见谅。”

岳鱼七本来还计较他喊青唯“野”,见他态度谦和礼,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师父,您怎么会东安?”这,青唯道,“我找了你好几,我还……”

“快打住吧!”岳鱼七冷笑,“你还心留我身上?辰阳的燕子倒是记得春来廊下筑巢,我养的鸟早不知道歇哪家裹了金的檐头上了。”

青唯听了这话,愣了愣,似乎没明白他冷言冷语说什么。

谢容与看了青唯眼,目光移向岳鱼七,眸『色』倒是渐渐了然。

“先不提这个。”岳鱼七盯着谢容与,“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尹婉是漱石,又是怎么知道跟着漱石,就能找到我的?”

谢容与颔首,“想要知道尹四姑娘是漱石,不难,共三点。”

“其,是顺安阁的郑掌柜亲口透『露』的。”谢容与道,“当日曲停岚买画盗,返回顺安阁要求退画。郑掌柜本来坚持买卖即成,概不退换,尔后尹弛上前相劝,他立刻答应退还银子。郑掌柜事后言明,顺安阁规矩严苛,若非经画师本人同,顺安阁不会轻易撤回买卖,由此可见,漱石若非是尹二少爷本人,必是与尹二少爷相关。

“第二,漱石仿的是东斋画风,凡略懂丹青的人都知道,东斋画风极难学成,除非天生丹青之才,又得数苦练不足以成。尹月章的画我其看过,他画风踏稳健,擅长画人物花鸟,并不亦景见长,如他所说,他学画伊始,仿的都是水松、停梅居士等人,试问个人短短二十中,要如何考取秀才的同,兼顾两种艰深画风呢?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深得东斋精髓的漱石,既与尹二少爷关,却又不可能是他。”

谢容与这么说,青唯就想起来了,当夜诗画会上,每间雅阁都配了本书画册子,上头记顺安阁收藏字画名称,谢容与翻看过后,见内尹弛的画作,很快就点了来看。

“至于第三点,其是尹四姑娘亲口告诉我的。”

立旁的尹婉愣了愣,怯问:“我、我亲口告诉王爷的?”

谢容与颔首,“是。尹四姑娘可记得,当日我怀疑尹弛就是漱石,曾传你到书斋问过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