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夫难嫁_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查访了几个月,才终于找到这么一条重要线索。

那家丁抱头苦想,怎么也记不起那日之事。与柳月喝酒的事他记得,可最后说了什么他却怎么都记不起来了。捶了两下额角,家丁整个人都慌了,若是他真的说了,那么他眼下再怎么抵赖,都没用了。

马成安问柳月,这事是只她一人听见,还是还有旁证。

“好多姐妹都听见了,他说的兴起,连下了什么药,是谁给他的,收了多少银子,怎么下的,都说的一清二楚。大人若不信小女子的话,可以把其他姐妹也叫来问问。还有他给我的头面手饰,我都留着,那些东西少说值一百两银子,他一个小小家丁,十几年不吃不喝都挣不出这么钱来,他说他自己清白,鬼才信!”

马成安一拍桌案,又问家丁,“还不从实招来?柳月说的话可是真的?你那些银子从何而来,是不是你下毒换的?”

家丁张口结舌,怎么也编不出来,他一个月才二两银子的月钱,怎么省吃简用,也省不出那么钱来。

马成安见他不言语,命人拖下去重打四十,再问他招是不招。

家丁被打的鬼哭狼嚎,后臀上血肉模糊,疼得钻心,眼前一阵一阵发白,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湿透了。

不由悔不当初,生怕再挨一顿板子,家丁连忙说了实话:“是聚仙居的掌柜陈兴给我的。先给了二百两银子的定钱,让我在食锦楼送来的饭菜里下毒,事成后他又给了我三百两,算是赏钱。”

家丁的话一出口,山庄内外一阵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陈兴,对他下毒暗害,诬陷同行的事深为不齿。

百姓们骂道:“我就说食锦楼的饭菜不可能有问题。果然,原来是聚仙居恨人家比自己家的生意好,就生出了这样的恶毒法子来害人,简直是缺德!真给他家那块百年老店的招牌丢人!”

陈兴脸上变色,整个人抖的筛糠一样。他看见贺双魁把家丁等人带上来,就知道大势已去,自己陷害方云宣的事已经全露了陷。

人证齐全,想狡辩都不行了,再加上刚才小厮tóu • dú 不成,被人抓个现形,种种罪状加在一起,若真要问罪,一场大刑伺候是少不了的了。自己这个小身板,身娇肉贵,怕是没等用刑,就要交待了。

陈兴左右乱瞟,想趁乱时找机会开溜。杜益山早派人将山庄上下把守森严,天井内外站满了人,想跑都跑不出去。

陈兴急得要哭,一眼看见周撼海,连忙求道:“师哥,师哥你救救我……你快去京城,找姑夫救我,救我啊!”

周撼海简直不敢相信,陈兴虽然有点不着四六,但在周撼海心里,他还算是个好孩子,就算平时浑点倔点,但也绝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贺双魁举证清楚,一个一个人证摆在眼前,已经由不得周撼海不信。周撼海听了半晌,眼望着陈兴,一腔悲愤就这么涌了上来,他拳头攥得死紧,举拳就朝陈兴挥了过来,“我今天就替师傅、师娘教训教训你!”

陈兴吓得闭眼,抱着周撼海的胳膊哀求,“我也是一时糊涂,我再也不敢了,师哥,你救救我!”

再不敢了?说的好听。下毒也是能凭一句话就轻易抹消的?万一真的吃死了人,也是一句我改了就能饶过的?

周撼海一阵无奈,这个人,事到如今还不明白他错在哪里,真是没救了。

李大山听的清楚明白,也终于明白是自己冤枉了方云宣,刚才一再刁难,如今想起来,简直是无地自容。

他站起身来,朝方云宣躬身施礼,道谦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方云宣急忙还礼,让李大山不必如此,他们都是被人所害,如今真相大白,还有什么仇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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