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夫难嫁_

食锦楼中一向和睦,从上到下,从没有发生过勾心斗角的事。方云宣对伙计们极好,一视同仁,厨艺方面也是倾囊相授,从不藏私。几个伙计彼此互称师兄弟,相处的也像亲兄弟似的。

食锦楼出事后,大家都怀疑小米,因为他来食锦楼的时间最短,与他们的情分也最浅。

怎么也料不到,原来勾结外人陷害方云宣的不是小米,而是这个跟了方云宣快两年的小宋。

方云宣像当头挨了一记闷棍,就算食锦楼中查出一筐腐坏的鱼虾,他都没有怀疑过是楼内出了内鬼。这些伙计年纪不大,个个都勤快踏实,方云宣怎么也不信小宋会串通外人害他。

小米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就扑到小宋身上,连打带踢,吼道:“原来是你!你害得我好惨!师傅哪里对不起你?我又是哪里对不起你,你吃里扒外,简直猪狗不如!”

小宋不闪不避,只管生生挨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眼泪滚滚而下,只一个劲儿向方云宣陪罪,又向马成安道:“小人说实话了,我师傅是冤枉的,食锦楼中的东西一向干净,无论买进的蔬菜,还是卖出的菜品,师傅都查的极严,从来不许有一点不干净的东西端给客人吃。是我……”

小宋泣不成声,“是我犯浑,不该背着师傅去赌钱,几个月的工夫就欠下一大笔赌债,我不敢让师傅知道,怕他不要我了。拖来拖去,要帐的找上门来,说再不还钱,就要把我的手指头剁了。我也是急的没法子了,才拿了陈兴的银子,偷偷在鲜菜堆里藏了一筐臭鱼……”

想起过去种种,小宋羞愧难当,方云宣对他不薄,他却恩将仇报,这些日子他心里备受煎熬,连觉都睡不好,一想起是自己害得方云宣入狱受刑,从此不能再开酒楼,一颗心都像被巨石压着似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马成安命人写下供词,让小宋画押。

贺双魁又把那个家丁推了出去,“大人,小宋所言您听得清楚,食锦楼中并无腐坏食物,所做的饭菜也绝无问题。李员外一家大小吃坏了肚子,恐怕还要从这家丁身上找找原由!小米那日送去的酒席,就是此人接入李员外府中的。”

又道:“那桌酒席里的确有人下毒。小人暗中查访,曾派人将此案中所有经手之人都仔细查了一遍。先查出小宋行迹可疑,跟着就查到此人,与陈兴串通,趁食锦楼送酒席之机,在饭菜里下毒,然后再翻过头来污陷食锦楼里的饭菜吃坏了人。”

贺双魁揪着那家丁的衣领子,目露凶光,狠道:“说,你是如何下毒,又收了陈兴多少好处?”

这家丁被贺双魁吓得不轻。他平素就少言寡语,在李府也是个不起眼的人,众人都说他老实本分,任谁都不会相信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给主家下毒。

下毒之事就是烂在肚子里,家丁也不会对外人说起,就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是不知道的。

家丁浑身直抖,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贺双魁准是诈他,他可不能中计。

家丁挣开贺双魁,跪爬两步,向马成安叩首,连喊冤枉:“小人无罪,小人没下过毒,更不认得什么陈兴!”

又向李大山求救:“老爷救我,小人在李府十余年,从没做过错事,为老爷办事更是尽心尽力。我对您忠心不二,哪会做什么下毒的事?分明就是食锦楼的饭菜有问题,他们还反咬一口来冤枉我,求老爷救命啊!”

“嘿,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

贺双魁向下招手,只见高台下又走上一个人来。

上来的是个身段婀娜的女子,一身桃红裙衫,sū • xiōng 半露,她袅袅婷婷的走到马成安等人面前,福了福身,款款下拜:“小女子柳月,见过各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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