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夫难嫁_

楠哥儿今天格外闹腾,方云宣怎么哄他都不肯洗,最后还是杜益山帮忙,两个大人七手八脚给他脱了衣裳,一起将他拎进浴桶里,一个抓着,另一个给他洗澡。

好容易洗完,方云宣和杜益山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楠哥儿一进水就扑腾,闹了好一阵又开始玩水,捧着水往他俩身上撩,弄得两人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水,孩子乐得嘻嘻哈哈的。

擦干身体,抱楠哥儿回床上躺好,盖上被子,哄他睡了。方云宣和杜益山都长出了一口气,互相望了一眼,不由都笑了出来。

杜益山狼狈极了,头发湿得一绺一绺,大襟上湿了一大片。方云宣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只穿了一件麻制里衣,身上冰凉冰凉的,湿衣服紧紧贴着皮肉,此时虽是四月,可到底不是夏天,入夜后天气还是有些凉。

方云宣抱着肩膀直哆嗦,手脚也不听使唤,他笑道:“我给找你衣裳去,别让伤口沾水。”

杜益山几乎同时开口,也说了让方云宣换衣裳的话。

两人又是一笑,方云宣让杜益山脱了外衣,免得伤口被水泡了,回身去行李里翻找,找出两套干净衣裳。

杜益山的伤口才刚刚结痂,有时动作大点,伤口就会重新撕裂,方云宣让他不要乱动,站在他面前,轻轻抬起他的手臂,抖开衣裳,帮他穿在身上。

杜益山与方云宣相对而立,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方云宣还穿着一身湿衣,一贴近便有一股凉凉的湿气扑面而来。他的身体有些瘦弱,腰身纤细,背上没什么肌肉,胸前也是平板板的。

这是个男人,一个身体纤细漂亮的男人。杜益山探出手指,顺着方云宣的腰线一路往下,隔空划过,当然感受不到彼此身体的温度,可杜益山还是觉得一阵颤栗,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抚摸眼前的男人,想将他拥进怀里。

方云宣一直低着头,自然看不到杜益山的动作,也没留意到杜益山看向自己的表情,从疑惑渐渐转为坚定。

晚间躺在床上,方云宣辗转难眠。数了无数只绵羊,脑子里却越来越清醒。他不惯与人同睡,一张床榻躺了三个人,彼此都是紧贴着的,呼吸可闻,方云宣连翻个身都怕吵醒了旁边的人,只有一动不敢动的躺着,耳朵听着杜益山的动静,想等他睡熟后,就抱着被子去打地铺。

等了许久,方云宣估摸杜益山已经睡了,蹑手蹑脚爬起来,从床里慢慢往外爬,刚想去撩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