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夫难嫁_

看了半天,厨子只剩下瞪眼、发愣。方云宣做的几样虽然简单,却极见工夫,说是猪肝汤好做,厨子一般却不愿意做这些蹄头下水类的东西,不讨好,怎么做也不上讲究,看着就一乡野小菜,上不了大雅之堂。

可方云宣这道汤做的,不是过油后清炖,而是下高汤里慢熬,猪肝里渗进肉香,熬出来清清白白,红红绿绿的一碗,闻着香,吃着滑嫩,实在不一般。

厨子喝了一口就拉着方云宣不撒手了,一定要他把这道菜的秘诀传授给他。

方云宣想了想,没有白教的,突然起了点逗趣的心思,让那厨子规规矩矩给他行了礼,叫一声师傅,才肯告诉他秘诀。

厨子二话不说就要跪下,方云宣急忙拉住:“不敢当。我说句玩笑话罢了,您别当真。其实哪有什么秘诀,只要注意火候,焯水时不要焯得太老,但也不能太嫩,焯不熟猪肝里的虫子杀不死,吃了得病。还有调味时注意比例,别让盐和胡椒抢了汤本身的鲜美就成。”

厨子直咂舌,“乖乖,这还不难?这几样就不知要熬坏多少锅汤了。”

方云宣笑道:“我也是一回一回试出来的,谁能一下就会,办法我是告诉您了,能不能做出味道,就看您的本事了。”

厨子一听在理,拍了拍胸脯,点头道:“是,一个厨子一种味道,这就叫手艺,是能耐。得自己悟,别人教不来!”

两人说笑一回,方云宣盛出汤来,用托盘端上楼。

第27章 互生暧昧

方云宣端着托盘上楼,楠哥儿早已经醒了,趴在杜益山膝头,百无聊赖的耷拉着胳膊,两只手抓着杜益山的衣裳,揪来扯去,揉了又揉,一件湖蓝丝锈的锦袍被他揉的打了好几个死褶。

杜益山并未理会楠哥儿的动作,他斜倚在床头,手中举着一卷书,身体侧躺着,横出一道优美修长的弧线。

外人看见一定觉得不可思议,杜益山总是冷着一张脸,不是说他不苟言笑,而是他周身的气质,总是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让人想起战场上还未褪净的血腥,一望便心生畏惧。楠哥儿开始也怕他,可自杜益山受伤后,方云宣与楠哥儿和杜益山同乘一辆马车,相处久了,孩子最初的惧怕就被崇敬、好奇取代,加上杜益山有意无意的亲近,这一大一小在路途中聊得越来越热乎,杜益山还答应,等他好了就教楠哥儿骑马。

方云宣推门进来,杜益山抬起头,目光由上往下,一直从方云宣脸上扫到他胸前,最后停留在方云宣双手托举的托盘里。

看了看托盘里的汤,杜益山微微皱了皱眉。这个人,还是跑到厨房熬汤去了。这汤他熬了十几天,费时费力不说,杜益山还隐约觉出方云宣似乎是在有意躲他。以往两个人随着韦重彦等人一起走,还不觉得什么,这几日一同乘车,方云宣就突然别扭起来,平日挺爽快、洒脱的一个人,不知怎么面对自己时总有点僵硬,想尽一切办法往外跑,守在灶头一守就是大半天。

方云宣被杜益山的目光看得不自在,顿了顿,才迈步进屋,走到床榻跟前,两个人都未说话,一个递汤一个喝汤。

楠哥儿正闷得慌,一见方云宣就扑过来,要他带自己到街上玩去。

这会儿天都快黑了,小城镇里也没什么夜市,与乡间生活差不多,一到夜晚,满城寂静,实在没什么好逛的。方云宣答应明天带楠哥儿去,哄他先吃晚饭。

杜益山喝了汤,方云宣问他晚饭想吃什么。杜益山问过楠哥儿,三个人要了两个素菜和三碗热汤面。吃过晚饭,方云宣要来热水,给楠哥儿洗澡。

楠哥儿不肯洗,双手捂着肚子不让方云宣给他脱衣裳。他一向乖巧,却惟独不爱洗澡,每次洗澡都跟打仗似的,要方云宣抓着哄着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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