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_

  “没有虎符,恐将兵难以调动。”

  “无碍。”谢丕道,“有天子手谕,监军牙牌,再有谷公公同行,事情应该不难。”

  鞑靼侵扰密云的消息,早传到营州。

  死咬住不调兵,监军出面,以延误军机问罪,甭管指挥镇守,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也好。”

  斟酌片刻,杨瓒点头,同意谢丕计划。

  出兴州之后,再不见密云卫兵报,连怀柔的快马都未曾遇到。众人心中都生出最坏的念头,只未亲眼见到,无人诉之于口。

  商议妥当,众人分头行动。

  千人的队伍,分作两队,顶风冒雪,飞驰往营州两卫。

  谢丕顾晣臣如何行动,暂且不提。杨瓒抵达营州左屯卫,当日就遇到麻烦。

  “指挥使病重,无法起身。调兵之事,无指挥使官印,旁人实不敢决断。”

  看着满面愁色,眼中闪过讥讽的孙同知,杨瓒眉头紧蹙,脸色骤冷。

  “指挥使何病?赵佥事精通医术,可为指挥使诊治。”

  赵榆挑眉,他竟不知,自己精通医术?

  杨瓒面色不改,紧盯拦路之人。

  “这……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

  “指挥使用过汤药,正在休息,实不便打扰。”

  “哦。”杨瓒眯眼,嘴边掀起一抹笑纹,“何时方便?”

  “今日必是不行。”孙同知道,“杨佥宪不妨暂留两日,待指挥使病愈,自当调兵。”

  “两日?”杨瓒盯着孙同知,“你可知密云正陷危急?”

  “这,”孙同知故作无奈,“本官听到消息,甚感焦急。但奉命戍卫此地,不得擅离,实有心无力。”

  “甚感焦急?”杨瓒收起笑容,几乎一字一顿,“本官为何觉得,你一点也不急?”

  “杨佥宪,话可不能乱说!”孙同知冷下表情,“本官出身军户,世代戍卫北疆。父祖皆同鞑子死战,忠心天地可鉴!”

  杨瓒侧头,嘴角再掀冷笑。

  “我看未必。”

  “你说什么?”

  “尔父祖如何,本官不做评断。但阁下,”杨瓒顿了顿,“不是胆小如鼠,便是数典忘祖之人!”

  “你!”

  孙同知怒极,作势要拔刀。

  杨瓒动也不动,早有番子护卫上前,逼退卫所兵卒,夺下孙同知佩刀。

  “你好大的胆子!”

  孙同知的品级高于杨瓒,祖上立有战功,同朝中官员多有往来,并未真将杨瓒看在眼里。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是说动手就动手。

  杨瓒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掸掸官袍,先取出金尺,想想,又放了回去。嘡啷一声,拔出御赐匕首,上前两步,在孙同知眼前比划两下,却没急着下手。

  “赵佥事。”

  “佥宪何事?”

  “从何处下刀比较妥当?”

  杨瓒问得煞有介事,赵榆摸摸下巴,道:“不知佥宪本意为何,一刀戳死,还是留一口气?”

  “尚需问话,先戳两刀。”

  “既如此,从此处下刀最为合宜。”

  两人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而不是用刀扎人。

  孙同知目龇皆烈,大声道:“我乃朝廷命官,尔等安敢如此?!“为何不敢?”杨瓒转身,看着孙同知,转了转匕首,“天子授命本官,遇事可先斩后奏。”

  匕首乃御赐之物,戳个百八十刀,甚至当场扎死,照样不犯法。

  如果嫌匕首不够给力,还有宝剑。

  总之,总有一款让人满意。

  “孙同知,”杨瓒靠近半步,“你为何阻拦调兵,本官不深究。本官只问一句,指挥使在何处?”

  “指挥使病重。”

  “不见棺材不掉泪!”

  赵榆冷哼一声,祭出长刀,刀背砍在孙同知肩上。

  咔嚓一声,一条膀子垂下,孙同知嘶声惨叫。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两名校尉,在杨瓒耳边低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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