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_

  “有劳。”

  顾卿挑眉,令校尉抓起三人,上兵船审问。

  肖指挥等人眼巴巴瞅着,硬是不敢拦。

  杨瓒轻笑,道:“诸位同心协力,缉拿海匪谢十六,斩杀匪首许光头,俱有大功。本官定当禀报朝廷,为诸位请功。”

  缉拿谢十六,斩杀许光头?

  都不是笨人,话听到耳中,绕过几个弯,顿然心领神会。

  派兵缉拿和主动投案,绝对是两码事。功劳平分,好处也是不小。在场都是“自己人”,想必不会脑袋被驴蹄,功劳不要,向“外人”透出消息。

  “多谢杨佥宪。”

  “几位客气。”

  杨瓒笑着拱手,已开始思量,该安排哪个驻扎海岛,和刘公公一起做走私买卖。

  功劳得来,总要有所付出。

  只拿好处不卖力,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第一百零六章 黄金

  

  兵船舱底,本为储存金银珍宝之处。此时,多数金银已重新清点记录,装箱后封存,集中于官船,待运送回京。

  舱室空旷,日前抓捕的番商,受伤未死的海匪,均被拘押此处。

  卫军的捆绑技术过于粗放,锦衣卫接手后,很是看不过眼。同时,不满舱室内拥挤杂乱,干脆就地取材,自岛上寻来板料,靠绳索木楔打造出简陋囚室,将海匪商人分别关押。

  舱室底部,单辟出一间刑房。

  凡岛上海匪,一个不落,全都过刑。

  少则十鞭,多则五十鞭。

  跟随顾卿的锦衣校尉,多出自诏狱,深谙个中手段。挥鞭的力道和角度,极其精准,不会取人性命,却足以让海匪表情扭曲,惨叫连连,想充一回好汉都做不到。

  一顿鞭子下去,檩子肿成两指宽,一滴血不流,人却被冷汗浸透。拖回囚室,趴在木板上,疼得翻不了身,当真是苦不堪言。

  见到同伙惨状,余下海匪心惊胆寒。被从囚室提出,不等吊起,大声喊道:“我招,我什么都招!”

  如此合作,应该能逃过一劫。

  结果却令海匪大失所望。

  绑人的校尉没说话,另取一截粗布,直接堵嘴。

  “吊起来,打!”

  海匪哭了。

  他合作,为甚还要抽?堵上嘴,还如何招供?

  对锦衣卫的手段,老五等人有深切体会,最有发言权。对海匪的痛苦,完全是感同身受。

  锦衣卫凶残,北镇抚司出身,掌管诏狱的锦衣卫,更是凶残到极点。

  简单粗暴,半点道理不讲。

  落到这些人手里,当真会生不如死。留下心理阴影,听到鞭子声都发憷。

  忆起往日,四人“工作”起来更为尽心。不至惩羹吹齑,也是奉命唯谨,生怕出一点差错。

  每到舱室,必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恨不能缩成三寸,行走默念,看不见我,绝对看不见我!

  海匪被用刑,每日里惨叫不休。

  关押的番人待遇尚好,非但没被抽鞭子,还能得到巴掌大的薄饼充饥。

  大食人和佛郎机人关押在靠近舱门的位置,多是两人一间。一则便于看管,二则通风,可以散散味道。

  按照校尉的话说,这几个着实太味儿,路过都要捂鼻子。

  倭人个子矮小,人数较多,三五人一绑,关在舱底。每天面对鞭子挥舞,海匪惨叫,精神肉体受到双重折磨。

  这还不算,分到手的麦饼,竟比旁人少了大半个!

  “钦差有言,倭人矮小,饭量可以减半。”

  倭人多能听懂官话,闻言,一边咬着饼,一边眼泪横流。

  谁说个子小,饭量一定小?

  这是区别对待!

  “有吃的就不错了。嫌不好别吃,都给老子送回来。”分麦饼的老五斜眼,冷哼一声:“钦差心善,依老子,该是三天一顿!”

  饿到你头昏眼花,看还如何叫嚷!

  老五不似说笑,上前几步,就要抢回麦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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