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东宫_

  宁怀善看到森耶到来很是惊讶,放下手头事务和森耶入宫,路上便问:“森耶公公,不知陛下通传为何?”

  森耶笑而不答,领着宁怀善来到未央宫的御花园里。御花园中有一处荷塘,塘中建着凉亭,这会儿这是春光明媚之时,在凉亭里小憩赏鱼都是美妙之事。

  宁怀善远远看到玄澈身着青色的春季常服,帝冕自然是卸下了,只有一个发冠束着头发,少了庄严,但多了亲切。玄澈侧坐着,宁怀善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但这侧脸是恬静的,淡然的,金光的阳光落在这张侧脸上并不显得刺眼,只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让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透明的。

  玄澈低头抿了一口茶,察觉宁怀善来了,便抬头侧目,微微一笑。看到这个笑容,宁怀善因为突然传召而有些忐忑的心也放下了,他觉得今天陛下的心情似乎不错,并不是有什么过错要责难的样子。

  对于这个美丽的皇帝,宁怀善总是心怀敬畏,也说不出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就是听着这位皇帝的威名长大的吧。

  走近凉亭,宁怀善闻到一股奇特的薰香味。宁怀善知道这种薰香是特别调制出来平心静气的,有利于皇帝的心脉,只要是皇帝经常呆的地方都会点上这种香,上书房里也有这种味道,即使普通人闻了也会觉得心情放松。

  宁怀善上前施礼道:“参见陛下。”

  玄澈微微一笑,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下,森耶不知何时又端了一壶新茶上来,为两人各斟了一杯,放下茶壶,退到了凉亭外。

  宁怀善还是看出今日召见的不同了,若是平时,森耶都是站在皇帝身后不到一步处,以便随时伺候,但今日却站到一边,怕是皇帝有什么特别之事要说。但宁怀善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皇帝亲自私下吩咐,这就不由得又开始考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一想,他就想起了一事,心里一惊,背后就沁出了一滴冷汗。

  就听玄澈温言道:“怀善,这几日休明不在,他的当值都由你做了,会累吗?”

  宁怀善道:“还好,微臣年轻,有时候熬一晚上也不觉得辛苦。”

  玄澈微笑道:“那辛苦你了。你和方休明一样,都是朕看好的栋梁,甚至可以说,你比他更让朕欣赏。”这是自然的,方休明出生得早,受旧思想的影响更多一些,而且方休明少年时的遭遇不比宁怀善,落下了那么多年,就算日后恶补,在某些方面也不比自小受教的宁怀善来得深远。但方休明比之宁怀善,更多了几分世故和圆润,长袖善舞,左右逢源,这是略显沉闷的宁怀善所比不上的。

  宁怀善惶恐,连忙称谢。

  玄澈又问:“前几日朕去孤儿院走了一趟,觉得孤儿院这个设想很好,回来的时候本想在街市上看看民风民情,可惜出了点事,就错过了。不过朕路过街市的时候看到许多外族人来来往往,似乎与周围的人都相处得不错,得知这都是来京城做生意的商人。怀善,你每日行走于街市,对这些外族人有什么看法吗?”

  宁怀善听到玄澈提到“外族”二字心里咯噔一声响,再听后面玄澈虽然什么也没说,只是问他看法,但宁怀善何等聪明,就算心中无鬼也知道皇帝绝不会无缘无故将自己突然叫来还问这样莫名巧妙的问题,想到那日皇帝微服出宫视察孤儿院,第二日随行的方休明、乔灵裳请假,陛下自己的手掌也受了伤,若是将这些事情都联想在一起……

  宁怀善一身冷汗,慌忙跪地叩首道:“陛下,臣有罪!”

  玄澈伸手去扶宁怀善,还未开口,就听宁怀善急切道:“陛下,怀善有罪!怀善得知有人意图谋反,却出于私利不敢吭声,请陛下降罪!”

  玄澈沉吟片刻,依然将宁怀善扶起,安抚道:“你先起来,慢慢和朕说。”

  在玄澈的要求下,宁怀善才忐忑坐回椅子上,将他所知道的一一道来。

  

  宁怀善的母亲确实是和当时的宁少爷相恋的,只是在婚前几个月遇上了骨碌王妥罗木达,妥罗木达与宁少爷完全不同的成熟男人的韵味吸引了她,就在结婚前几天,他们两个人发生一夜不该发生的事,没想到居然就这样怀上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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