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东宫_

  

  东宫——

  “四哥,你要去战场?!”

  玄浩一听消息就跑来了,他拉着玄澈的衣袖不肯放手。

  玄澈只是看他一眼什么话也不说,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玄浩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四哥为什么要去战场,那里很危险啊!有郑将军在,大淼不会有事的不是吗?四哥不要去!”

  玄澈要怎样解释:为了一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纯粹,为了一时悲愤?为了建立一个军功在朝中立威,为了紧握权力?为了……离开这个污秽的皇宫,不想看见那个被阴谋和恶毒熏染得心狠手辣的自己?

  玄澈抚上玄浩的脸,感受手中的温度,轻轻道:“浩,这是四哥必须去承担的责任。”

  玄浩不甘心:“为什么是四哥的责任?其他哥哥不行吗?不是还有那些将军吗?”

  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我是太子。”

  玄泠来迟一步,只听到玄澈用悠悠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这一刻似乎有一缕名为哀伤的情绪从那张精致无双的脸上滑落,化作一声叹息碎在空气中。

  

  离京那日皇帝亲自来送。玄澈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披银色铠甲,精致的面容笼罩着肃杀之气,举手投足之间竟已像一名军人。

  “陛下请放心,老臣纵死也会护得太子周全!”

  “陛下请勿忧心,太子会照顾好自己的。”

  臣子在一旁劝,玄沐羽却始终无法下令让大军出发。

  最后玄澈下马单膝跪在他面前,朗声道:“父皇请回,儿臣定会奉上果多礼的人头为父皇庆生!”

  对上玄澈灼灼目光,玄沐羽终于吐出那两个字:“出发!”

  皇帝的话落下,玄泠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而玄浩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道银色的身影渐渐消失,无语也无泪,只有紧咬的双唇泄露了他的心思。

  玄澈银枪白马十里欢送的威风让玄沃后悔了,他后悔自己那时候怎么没有勇气上前一步,否则这时在这里接受欢呼的就是他,而不是那个讨厌的太子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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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

  郑志铎回京述职带了两千兵马,后面玄沐羽又拨了一万五的步兵,玄澈便是率这一万七千人的步骑混军前往边境。因为玄澈和郑志铎是统帅,故而和那两千骑兵先行赶往边关。

  且不说玄澈一路上与将士如何同甘共苦,只道他们一众一路急行在出发后第十天到达了边关一小镇——山鹿镇。谁知这时遇上了敌人。

  山鹿镇离真正的前线边塞斜阳城还有百里距离,此时郑氏骑兵并未做好战争准备,却没想到在入镇时与雄单孤军深入的游骑撞了个正着。这股三千余人的雄单骑兵本是奉令从关隘的另一边绕入中原,企图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却没想到和玄澈的先头部队撞到了一起。

  黑灯瞎火的,一个不足百户的空镇南北两方各有千余骑进入,乍一见面都傻了眼,打了个招呼才知竟然是敌军,惊愕之间雄单骑兵首先发难,双方乱成一团,各自为战,毫无章法可言。

  草原民族在马背上长大,本就善马战,中原军队向来是靠精妙的军阵将其克制,但此时上令不通的情况下,要将军队集合列阵也是极为困难。饶是郑志铎骁勇沉着一时间也无办法。

  此刻双方打的都是无准备的战,谁能先行整好部队谁就能占领先机。

  玄澈与郑志铎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焦虑。中原骑兵比之草原骑兵在单兵素质上是远远不及,单打独斗的打法本就适合雄单,更不要说此刻对方数量还多于己方了,如此下去大淼必败无疑。

  先前郑关已大败,此次乃援军出征首战,若是战败对士气的打击不可估量,更何况这是玄澈首次出战,胜败对他个人的影响也极为巨大。

  于公于私此战都不可败!

  想及此,玄澈夺过一个火把点燃,又对郑志铎说了一句:“请将军抓好时机!”郑志铎还没反应出玄澈是什么意思,就见一抹银色冲出安全地带,林默言紧随其后,一银一暗先后杀入战场,火把的光芒突兀地出现在黑夜之中,成为敌我双方最大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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