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东宫_

  “相信四哥好不好?四哥也很难过……”

  

  日子还是这么过下去,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相敬如“冰”,朝廷里两党之间平静的匪夷所思。

  这时传来南雄单掠城的消息。

  雄单作为草原部落有着一种游牧民族特有的杀掠天性,逢春夏就会骚扰边境城市。二十年前郑志铎率两万兵民挡住雄单的侵略,又反守为攻,一把燎原大火烧了雄单最优良的草场,最后集结兵力深入草原将雄单大军杀的片甲不留,雄单从此一蹶不振,闻郑军之名而丧胆,郑志铎也因此被封为“燎原大将军”。

  慑于燎原将军的威名,同时也因为内部的权力争夺,雄单安分了好些日子。但五年前雄单三王子萨朗耶在消失两个月后重返草原,并一举夺得汗位,杀了大哥夫都。但二王子果多礼侥幸不死,率领残部西迁,雄单就此分裂成以萨朗耶为汗的北雄单和以果多礼为汗的南雄单。

  北雄单占据前世所说的大小兴安岭—东北平原一带,生存环境较优良,又因和大淼通商往来,故而民生恢复较快。

  但南雄单就不同,根据萨朗耶和玄澈的攻守同盟协定,大淼对南雄单形成了封锁政策,后有北雄单,前有大淼,南雄单的日子过得惨兮兮的,这几年竟打起战争的主意。

  再说今年郑志铎回京述职,留其独子郑关守备。本来忌惮燎原大将军的南雄单立刻坐不住了前来掠城。郑关虽从小受郑志铎教育,文武双全,但终究年轻人还是太冲动了,中了南雄单的诱敌之计,致使两万大军全军覆没,他也战死沙场。同时南雄单一路突进杀到西北边关最后一道屏障——斜阳城下。

  独子的死让郑氏夫妇悲痛欲绝。只是一天,郑志铎便如同老了十岁,不到五十岁的人却两鬓斑白,形容憔悴,郑夫人更是一病不起。

  玄澈想起那个笑起来灿如明日的青年,记得那日游船之上,青年迎风而立、展臂欲飞之态,一字一言犹在耳边——

  “我要做大将军,像我父亲一样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虽千万人,吾往矣!”

  “殿下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一将功成万骨枯’——殿下会这么想,就一定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穷兵黩武了。”

  “没关系,殿下等我,等我成为和父亲一样的大将军的时候,我会用最小的代价为殿下拿下成国!”

  “殿下应该多笑笑,殿下笑起来很好看……”

  “可是我不喜欢好看,我希望能像父亲那样英武。”

  ……

  多可爱的人,如今也只能埋入黄土之中,朝廷中难得的天真烂漫也只能随风而去。

  想到这里,玄澈黯然失神。

  大殿之上,众大臣低头不语,只因皇帝问了一句:“谁愿带兵抗敌?”

  皇帝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去,每个人都低垂着头。

  死寂之中一个人站出来。

  “我愿。”

  毫无起伏的语调,清冷的声音,漠然的语气——太子!

  玄澈直视宝座上的帝王,似乎没有看到后者铁青的脸。

  “你、你……去?”玄沐羽第一次在大殿上失态,他拍案而起,“朕不准!”

  “为何?”玄澈毫不示弱。

  玄沐羽气结:“你是太子!”

  “对,我是太子,所以我更不能退缩!”玄澈说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震慑着群臣的心,“我吃百姓种的粮食,穿百姓织的衣物,百姓遭受灾难的时候我却躲在百姓用血汗修建的宫殿里,我情何以堪!请父皇准许儿臣为国效力、为民除害!”

  玄澈跪在殿前,膝盖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也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父子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玄沐羽又急又气,玄澈毫不动摇。

  最后玄沐羽还是妥协了。

  天赐二年,太子北征。

  这时候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半大孩子能做到什么程度,大部分人都嗤之以鼻,太子党内部流露出的更多是担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