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记_

自己怎么答的来着......"家有婚约,所以趁着这几年出来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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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还好,虽然不诚实,没什么错处。而且,没准自己本来的确是有婚约的呢。

不过,比起二师兄家里那几个,那户祖上倒是明白淡漠的人物。

守在山上的任赑任众传信过来,二师兄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了。其实,若不是执着报仇,被雪恨的迫切拖累了心境,二师兄早就可以了。

他肯定已经等不及了吧--任何方眯起眼--过了年,开了春,就要有人去祭廖家一门英烈了。

边走边感觉着体内真气流转--随心所欲......要多长时间,自己才能到这下一层境界?

磨砺自有锋锐出 下

拨开木门上的扣,任何方进到猎屋里。

生了炉坑里的火,整出一块睡的地方,任何方松开蓑衣,放出憋了一天的枭,扔下包裹,给它弄了角馍馍,又出了门。

任何方只管在树间停停,掠掠,寻着水声,一口气出了两三里。山里这些年,多少学会些寻猎小野味。他运气不太坏,找到一窝三只埋头在低洼处灌木中的野鸡。拧了它们脖子,就着溪水开膛破肚拔了毛,洗了把脸,又原路折回去。枯枝都埋在雪下,任何方懒得挖,路上寻着低矮的枝条跃上去,只手劈了几根,抖了雪拖着。

山里规矩--烧了柴取了暖,也得给后来的好生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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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人。

任何方只是略顿了顿步子,没有犹豫,直接进去。

自己的东西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看地上,他应该根本不曾越过中央的火塘,走到自己占的那边去。

是个懂规矩的。

任何方扫了一眼那人,刚弱冠吧。不过他戴了个半个面具,只开了细细两条眼缝,嘴巴以上的五官都遮了,又像是北地的,光看身量说不好。手上有疤有茧,猎户打扮。坐在另一边,离火堆有些远,只在任何方刚进来时候抬了抬头,又看了眼任何方拖在身后的满满一大丛树枝,而后继续啃着干粮。

黑背枭闻到任何方手里的野味,兴奋地翻腾起来,在屋子里飞来飞去,一会梁上,一会门楣,一会窗台,一会又从任何方左肩跳到任何方右肩。

任何方忍住一指点穴定身的冲动,对自己重申,鸟的穴道我没有了解,没有了解,不可妄动,不可妄动--心道,若不是要靠你们送信,别说喂你们,不烤了你们吃才怪。

当下不再管那人,把拖来的柴烘到火堆边,找了两根长枝条,串了山鸡开始烤。

大的自己吃,小的是鸟食,还剩一只明天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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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老林寒天雪地里,孤身一人精神抖擞的武林少年,带了只不安分的鸟,很宠它。

这是淳于苍初见任何方时,一瞥之间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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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抬头看,但是任何方知道那人吃了块冷干粮就歇下了。

武功好有时候也麻烦,比如这种时候,任何方其实对一个陌生人的饮食并没有兴趣。

火堆旺旺的,入冬时候的野味虽没有秋末那么滋润,却比起来春要肥。烤山鸡时不时往下滴油,每落一滴,就引得下面塘里红红的火苗子一蹿,而后"滋--"的一长声,油香气接着就四溢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