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记_

不过,这种一分钱难倒任何方的时候实在不多。

药物么,入得任何方眼,被他称作上品的,又能有多少。

其他的,管它好剑美玉,任何方却是一概不动的。

免得麻烦。

那十五人开始并不明白为何,只是一味服从。后来慢慢入得了些门道,明白了里面得失,对任何方愈加敬佩起来。

见利忘义是常态,对着价值千金的东西,能清清醒醒不动心念,但为置身事外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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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黑背枭落在窗口,瞅瞅里面,一头扑到任何方怀里。

任何方挠挠它脑袋,轻轻一抬手,送它到床上。

那鸟也不客气,在被褥间打滚扑腾,把自己一身狼狈擦干,这才跳到桌上,慢条斯理梳着羽毛,啄食起盘子里的糕点干果来。

手心里多出一个小蜡团。任何方没有急着看,他抬头望望外面,起身戴了斗笠,披了蓑衣,拎了包裹,扬起一只空着的手。

桌上的枭慌慌张张飞到他手上,又钻到他怀里,找到老地方窝好。

任何方摇摇头,一晃手,掌心多出一块干牛肉来。拿着逗了逗那只鸟,引得它足足转了两圈,随手把这美味插在腰带上,拢好蓑衣,捏碎手里的丸子,看了一眼。

--Your senior fellow apprentice has achieved a new level .(你的师兄已经达到一个新层次。)

隔着蓑衣拍拍枭,示意它吃相安分些,随手把纸团丢进嘴里,任何方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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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龙城城外南郊偏东几百里处的山野里。

一个人踏着齐膝盖的雪,在满天鹅毛里行路。

他步子迈得不快,可是不一会会就已经走出去百多丈。细看他留下的一串印子,间距很大,踏雪却很浅,只有半寸左右,很快消失在倾倒而下的白软里。

这人正是任何方。

自从过了沙江,他就不再骑马走官道,直接翻山而行,偶尔在农家猎户村野小客栈买些吃喝。凭着极好的方向感和野外寻路能力,也不比官道慢上多少。一方面是因为他武功好,另一方面是因为官道不是被堵就是雪水打滑,马也疾奔不了,最多只能慢慢小跑,而且,他一天能走上六个时辰,试问有哪匹马能在雪地里天天这么折腾。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任何方想登山,想看雪景......

所谓换种方式游山玩水,大概就是指他现在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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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山头有个猎屋。

上次歇脚的猎户指点的果然没错。

任何方想起那家的马奶酒,还有主人家看着自己千杯不醉的势头,乐呵呵捧出来,心疼兮兮倒了着喝的透明清冽如水,带了异地果香的烈酒,握剑的手指搭上腰间的水袋,唇角有了几分笑意。

世代打猎为生......那么地道的马奶酒,北边的北边,游牧人家才会有的。如水的烈酒,记忆里,芳香伏特加和这个最相近了,显然是经过蒸馏工艺的,中原并没有这样的,这酒来的地方就更北边了,不是寻常人家弄得到的。加上满屋的熊虎狼皮褥子,一边夸着"少年出英雄,山岳尽脚下",一边又觉得自己"年少单薄"死活塞过来的熊皮背心和护膝,哪里是一般的勇猛能打到的,又哪里是一般猎户会自个用的。何况还有黑黝黝的墙上,挂着没装柄的大刀。

哪个皇帝的时候辞官归田的武将里,有使刀的呢?

不怎么清楚,一时想不出来,任何方摇摇,叹息。想到喝酒胡扯得主人家差点把女儿嫁过来,打了个激灵。

那家女儿不是不好......怎么说呢,娶个结结实实,比自己高一半的老婆,虽说自己是还能长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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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定亲,小兄弟过几年冠礼了再娶不迟!"--亏得那汉子想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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