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_

  陆锋的眼皮抬了抬,没再追究下去。他是有些累了,今天心里动的东西太多。前头的张晓松了口气,把一辆悍马开得四稳八平,让老板能在车上小憩。

  今天是周三,本来没什么事儿就是要去温庭轩的,张晓车已经把车停在了楼下,但后座上的陆锋透过车窗看了这栋冷冷清清的别墅一会儿,忽然就说,调头。张晓没摸准他的意思,脑子里几个地方过了一遍,最后在公司和市中心那套房子里选择了去市中心的路。陆锋没有再发话,悍马最终开进了有季冬桐在的那套房子地下。

  陆锋进门洗了个澡就进了卧室,难得睡得沉,醒来天已经擦黑。小孩还没回来,他进了书房,在时针一格格跳到八点之后陆锋皱着眉把书放下,打电话让老张把人接回来。

  十点的时候张晓来了电话,说少爷这周住校,不回来了。

  季冬桐倒不是故意闹脾气,他没料到男人能回家,总归自己回去是要一个人住空荡荡的房子的,还容易瞎想,干脆就住了学校。他的寝室还是原来那个,其他人还住着,只是空了他一张床。四人间地方够大,没人把东西往他床位上放,把原来收起来的被子往床上一铺就能睡。

  两天晃过,他心不在焉的回家,韩东看他没平时的热乎劲儿打趣他终于“断n_ai了”,季冬桐没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心里想不想见到男人。

  说想,那当然是想的;说不想,是怕陆锋发火——男人一皱眉头他的心也跟着皱缩起来,再一想对方的怒气是因为自己,一颗心不仅皱着难受,更是犯疼了。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控制不住的事儿,要能学会控制的也只是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好歹不要那么表里如一,显得同小时候一样狼狈。

  尽管陆锋那天火大的有些不正常,季冬桐在无法抑制的走神里想起周三,大多数时间想陈冬,想他柔弱的眉眼,无辜的气质和轻易动摇男人主意的本领;也想陆锋。在这些思绪里疑惑偶尔会冒出来,怀疑男人生气的缘由,最后都被他归结于他和陆锋唱的反调。他要他放过把他的心上人弄进医院的燕鸿。

  殊不知这个问题陆锋也在想。

  男人在这套房子里住了两整天,接到秦甄的邀约前脚刚上了悍马,季冬桐后脚就拿钥匙开了门,迎接小孩的是一室冷清。

  秦甄约的地方是一家高档的奢饰品店,美其名曰让陆锋帮她看看项链。陆锋到的时候那条项链已经戴在了秦甄脖子上,女人的脖颈很美,白而纤长,天鹅一样的曲线,配上月牙形状的银环里镶嵌着蓝宝石的银链非常美。陆先生好美人,尽管他对秦甄并无一丝旖旎,仍尊重美人。而美人笑吟吟的,用手指指了指拿出来摆在玻璃橱柜上的另一套项链。

  “哪个好看?”她问。

  陆锋的眼神掠过去,顿了顿。项链下的橱柜里展览的并不是其他项链,而是一列列的戒指。秦甄不是需要靠金主付款买奢饰品的小情人,她要的是其他东西。陆锋从来没有和她定x_ing过两人之间的关系,除了此前在车上的那句不算承诺的承诺,他们一直不疾不徐地约着会,她需要对方作出更实际的表态。秦甄当然也并非只能巴着陆锋,但是秦陆两家结好百利无一害,她是个聪明女人,到底不会像小说里那样和秦老呼唤爱情,而且爱情都是会变质的,就算有,罗密欧和朱丽叶终究双双殉葬,梁山泊和祝英台也早早的化了蝶,古今中外没一个好下场。

  今天被请的这一趟的目的昭然若揭,男人平淡地颔首,道,项链就你脖子上这条,下一回带你去看戒指。他迎上女人含笑的眼,配合地弯了弯唇角,冷硬的唇部线条恰到好处地显露一点柔情,笑着跟了一句,“算是订婚戒指”,倒是让和他对视的秦甄怔了怔,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

  这男人平日里冷得像石头,口感是不加糖的咖啡,尝起来苦又涩。偶尔这样逗宠似的扔颗糖进去却叫人尤其受宠若惊起来。

  陆锋拿了卡给柜员结账,秦甄脖子上的这条项链不便宜,但对于他们俩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不用眨眼的事,秦甄自己付钱当然也可以,由陆锋掏钱仅是一种基本的礼仪。这自然可称变相的大男子主义,但也无法否认是男方的绅士,何至于让女伴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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