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过分美丽_

  周北南耳朵根微微泛红:“你好好坐着,我一个人去就行,他们俩这架打得阵势大着呢,别吓着你。”

  撂下这话,周北南就气势磅礴地去了,但在走到通往沐池的木门前时,门扉那头陡然撞出哐当一声闷响,惊得周北南倒退一步。

  喘息声和交颈的吻声不绝于耳,两具躯体一下下往木门上撞动,眼看门轴都要给怼歪了。

  周北南一张俊秀面庞涨成了猪肝色,牙关磋磨得咯吱咯吱响,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咆哮:“你们拆房子啊?”

  门内的动静未停,但传出来的声音倒是异口同声:“滚!”

  紧接着,门内徐行之开始变调地低喘:“……没睡觉?累?你几天没睡觉兴奋成这样?你累个屁!”

  孟重光软腻着声音撒娇:“和师兄做这种事怎么会累,做上一辈子都嫌不够呢。”

  “呃——”徐行之听起来疼狠了,猛抽了孟重光两下,“换一个!别他妈撞我了!背要断了……唔……”

  周北南在门口暴躁地转了两圈,忿忿地想,老子不跟俩小王八蛋一般见识。

  想完,他就扛着长枪回去了。

  等他回到四人下榻的小院,等得发急的曲驰忙不迭走上前来:“怎么样了?”

  周北南:“什么怎么样?这不还……打着呢吗。”

  “……行之叫得很惨啊。”曲驰脸色发白,“他刚才还哭了……”

  周北南想到那声“滚”就来气:“自找的!让他被活活打死吧。”

  他走出几步,实在是气不过,一指陶闲:“陶闲,你,你唱戏,你把这声儿压下去!”

  陶闲往后一缩,摇了摇头。

  陆御九瞪他:“人家学的是花旦,又不是学的大鼓书!”

  周北南烦躁地捂住额头:“这日子以后还过不过了,啊?”

  云雨欢好的残响折腾了一整个夜晚方止。

  第二日,孟重光用浴巾包紧徐行之,神清气爽地大步跨出温泉沐池,将他安置到房中床榻上,并弯下腰来,温存地亲吻了好几下他的脸颊。

  徐行之昏昏欲睡,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下,就转开了视线。

  孟重光索性蹲下伏在床边,双手搭在榻边,乖巧道:“师兄,你想吃什么?不管想吃什么,重光都想办法给你弄回来。”

  徐行之嘀咕了一声“让我想会儿”,便阖上眼睛不再动弹。

  孟重光耐心地等了许久,发现徐行之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便伸手尽情抚弄着徐行之因为吸饱了水汽而显得格外殷红的唇。

  昨夜尽在泉池中里里外外地翻滚混闹,徐行之的脸直到现在还残余着一缕热力熏蒸后留下的薄红,看得孟重光心情大好,在那抹红意之上意犹未尽地亲了又亲。

  他把被子细心地替徐行之掖好,这才缓步掩门而去。

  门扉的关闭声响起后,徐行之随之抬起酸痛得要了命的胳膊,掸开了沉重的眼皮。

  昨夜那样的疯狂,让徐行之心有余悸,也叫他胸口砰咚砰咚狂跳不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在看到重光那样难过时,本能地做出了那样的动作,抱住他,安慰他,挑弄他,熟稔得像是做过几十几百次一样。

  徐行之甚至觉得昨夜与孟重光闹了一整夜的人并非是自己,而是沉睡在他体内的原主。

  ……然而原主真的在吗?

  原主徐行之上辈子希望拥有的家人和安稳人生,他徐屏有了;而他作为徐屏,却又一次被迫接手了徐行之的人生和烂摊子。

  这他妈又算什么呢?真的会这么巧合吗?

  徐行之喃喃自语着:“孟重光,九枝灯……九枝灯,孟重光……九——”

  在反复诵念中,他脑中乍然闪过一个片段。

  徐行之喉头猛地一绷,竟是猛地跳将起身,腰部一阵报复性的裂痛又逼得他躺了回去,卡住腰身,痛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