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计可施

 见海公子拂袖而去,而书童神色不舍,顾目刘彦。

 糜氏兄妹、任家兄弟各有疑惑、思量、猜想。

 糜松看那主仆走出竹林,不禁问道:“适才九郎说他‘拘役生魂’,这话从何来?”

 “莫非刘兄早识得那海兄?”

 刘彦闻问,看他又分视众人,打算如实相告。

 说:“两位糜兄可曾记得,我等渡口相遇之时,我曾与你们打听一位姓海的人?”

 糜氏兄弟点头,糜竹看着林外道:“刘兄就是找他?”

 刘彦道:“我不是找他,而是找他身边书童良功。”

 “刚才良功作一首五言,我说‘此诗令我想起临海竹山村一位姓温的名士’……”

 “此名士就叫良功,即是他那书童。”

 糜竹、糜松、任元芳三人诧然相视,不甚明白其言。

 糜氏和任元洲却听懂话中意思。

 任元洲道:“刘兄是说,海伯贤的书童,乃是临海温兄的生魂?!”

 “正是!”

 刘彦撩衣落座,与众人细说内情。

 先说‘我到临海竹桥村拜访温良功,见黄氏、郎氏二仙家,得知温生失魂’。

 后讲‘我游赏落龙山,从一位少年生员口中得知‘海秀才和书童良功……’。

 讲完这些,他说:“我此番来海门,一则游访名士,二则为寻温良功失魂。看能否有缘遇上。”

 “不想今日拜访任兄,借着机缘与温良功际会。”

 “我之所以阿谀海伯贤,作诗投其所好,就是想讨要良功失魂,助其还魂。”

 “九郎出言问罪,招惹怨怪,恶了其人,想要讨回温良功却难了。”

 阿九听出责备,也知那话不该说,低眉认错说:“是我之过,没遵守相公叮嘱。”

 刘彦看她乖巧之貌,不多怪她,笑了笑道:“那是睚眦之人,是何异类尚不知晓,岂能轻易出言招怨?”

 “你我身在外乡,而非在临安,常言道‘人离乡贱’,需当【高行微言】。”

 “高行者,行高以修其身。”

 “言微者,谨慎以守其道。”

 “以后不可再轻易开罪他人,尤其不知根底之人、胸襟狭隘小人。”

 阿九点点头,说:“记下了。”

 众人听他当面训教媚子郎弟,又思刚才刘彦所言,敬佩此君心术和为人。

 任元洲再三刮目相看,说:“刘兄仁义,且道理通明。我见仁兄似曾相识,糜兄说你我有缘,未知缘是……”

 刘彦笑看向糜氏兄妹。

 糜松走到身旁,与元洲说:“两日前你来我府,说‘渡江过临海县,看到临江酒楼上飞出一匹白锦,有孟学真儒在楼上……’”

 “上岸后,元洲急忙去寻,但无缘见到君子。”

 “而今君子就在眼前,你又不认得。”

 随他说话,任元洲蓦然站起身,双目清亮看着刘彦,喜悦勃然而发,抱拳揖礼:“原来如此,有幸见到先生,元洲甚喜!”

 刘彦含笑还礼说:“你我当日无缘,今日有缘。我能知晓元洲,皆是三郎相告。”

 任元洲转顾他口中‘三郎’,笑着施礼:“多谢三郎与我引荐,愚兄承情了。”

 糜氏笑颜袖子掩口,起身手比刘彦:“兄可知晓,先生何许人也?君乃临安刘奉义!”

 此话传入任家兄弟耳中,二人各是惊讶之貌!

 刘彦点头道:“正是在下。我不愿在那海伯贤面前显露名号,故此用了化名。”

 任家兄弟恍然。

 长兄任元芳持礼敬慕说:“早闻奉义之号,今日迎得贵客临门,小可兄弟不胜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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