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又如何?

    徐锦宁可是千金之躯,若是让身入陷阱遇到危险,那他这颗脑袋可就要搬家了,现在又是关键时刻,一不小心还有可能祸及家人,张秦想的是宁愿牺牲他一个人也不能牺牲他张府几十口人啊。

    徐锦宁出事,那整个张府不得跟着陪葬啊?

    她徐锦宁什么时候怕死过?

    “无须多言,去准备吧。”

    张秦见实在是拧不过她,只得擦着满头大汗的让人去准备,还想要劝说,哪知徐锦宁已经先一步进去了。

    一进入通道,浓浓的火油味儿就扑面而来,徐锦宁用手帕捂着口鼻,还好她手帕都是被温丞礼用药草熏过的,上面那淡淡的药草香还能抵挡一阵子。

    按理来说这里面火油味道这么重不应该有蜡烛才是,可这墙上每隔着三米就会有一盏明黄色的蜡烛,就是徐锦宁带的人手持着火把也没能把火点燃。

    难不成,只是一个幌子?

    通道很长,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脚都走的有些酸涩了。

    “公主,您可千万小心些啊。”

    张秦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生怕徐锦宁跌着磕着,还不忘提醒后面的人一定要小心火把,千万不要碰到火油之类的,通道里就剩下他一个人叽叽喳喳、叮嘱来叮嘱去的声音。

    “到了!”

    前面有光亮,徐锦宁加快步伐走过去,不知徐锦晟是有多大的心,这通道口明明有一道门却没有关,也不知是故意留着,还是逃跑太急忘了这茬了。

    监牢后面的这个通道连接着居然是宁都外的一处荒郊野岭,怪不得走了那么长时间,徐锦宁站定,仔细查看周围情况,地上还有一些积雪为化,一连串凌乱无章的脚印从各个方向离去造成兵分几路的假象。

    “徐锦晟会走哪一条路呢?”张秦摸着下巴问。

    徐锦宁回头看看跟过来的这十几个宫女太监,一个个穿的比较单薄,冻的瑟瑟发抖、面红耳赤的也不敢吭声。

    张秦带来的几个狱卒正伸着脑袋四处张望,情势对他们不利,她并没有带武力高强的禁卫军,身边也没有能保护她的人。

    徐锦宁从来都是计划精确才会实施,“如今看来徐锦晟已经逃走了,再追上去也没有什么意义,让人把这条通道给堵了,再不准任何人从这条通道里逃出去。”

    徐锦宁正准备回去忽而听到一阵琴声,若是普通的曲子倒是引不起她的注意力,偏偏这人弹奏的是闻名天下的春悲赋,这就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谁在弹琴啊?”张秦问。

    徐锦宁冲他挥手:“本宫过去看看你们不要跟随,还有,你立刻回去召集人马将这座山从里到外围起来,一只蚂蚁也不能让他爬出去。本宫会给你拖延时间,速度一定要快。”

    “啊?”张秦还没有反应过来。

    徐锦宁冷眼一扫:“愣着作甚,还不快去?”

    “啊,是是是,微臣这就去,公主请一切小心啊。”张秦让几个狱卒跟着她后,连忙往通道里面跑去找人。

    此人故意弹奏春悲赋应该就是想要引她过去,既然人家都盛情相邀了,她也不能不去,她倒要看看对方这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缓缓踏着步子往那琴声声源处走去,山里的风冻人的很,她把双手缩在袖子里,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去。

    也不知道这是宁都城外的哪一座山,以前从来没见过,居然还有这么荒凉的地方?

    琴声越发急促,仿佛在催促着她快一些。

    前方有一处白色帆布搭建成的小亭子,说是亭子,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可以坐得下人的茶寮罢了。

    背对着她的人穿着一身玄色长袍,竟只着一身单衣,冷风瑟瑟,徐锦宁恨不得把所有的衣服都套在身上,而那人……这么耐寒的?

    等徐锦宁走到他身后,琴声戛然而止,他把手放到琴弦上,像是自言自语般轻轻出声:“这把琴真是不错,不愧是一掷万金才能买到的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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