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还是责罚?

    她收回手放到嘴边哈着,马车上虽然有暖炉却还是冷的很,冷风从窗户外面呼呼的刮进来,“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啊。”

    “公主觉得冷了?”

    说着,温丞礼就要把放在一边的氅衣给她披上,却被她拂手推了过去,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原本明亮的眸子忽然变得暗淡下来,嘴角虽然挂着浅笑,可那笑容看着多了几分悲凉。

    “明日一早,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就会被传的沸沸扬扬,说不定还会牵扯到你,你不觉得委屈?”

    “自从选择了这条路,我就不知道什么是委屈。”

    否则当初也不会以太监的身份混入宁都了,委屈什么的,在大计划面前都不值一提。

    反倒是那柳世子平白无故的被人拿出来说道,估摸着那王楚楚回去还得被柳承元一通说道,若是柳承元真心喜欢她又怎么会让她两年多来一直无孕?

    想起这段时间柳承元对徐锦宁的殷勤,温丞礼拧了拧眉,看来,还得将流言传的夸大一些,让他没有时间来找徐锦宁才是。

    打定主意,温丞礼把煮好的茶水递给徐锦宁:“先暖暖手吧,等回到府上就不冷了。”

    徐锦宁勉强自己露出个笑容,风吹起车帘,恰巧看到了街角那家馄饨店,她拉住温丞礼的手说道:“走,咱们下去吃碗馄饨。”

    温丞礼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她拉下去了,风真的很大,一出去,那冷风嗖嗖嗖的往脖子里灌。

    温丞礼赶紧将大氅给徐锦宁披上,没来得及给她把领子系好,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往那一坐,并且竖起两根手指说了一句:“两碗馄饨,香菜多放一些。”

    温丞礼挺无奈的摇摇头也走了过去,在徐锦宁对面坐下。

    徐锦宁看着背着孩子煮着馄饨的男人,问道:“若是我没记错,之前应该是一位大叔煮馄饨的吧,怎么换成你了?”

    小摊主说:“那是我父亲,前些日子摔断了腿,没钱治病死了。”

    徐锦宁一愣,“为什么没钱治病,之前看这生意挺好的啊,几乎是座无空席。”

    温丞礼正拿着热水清洗筷子,闻言,也停下动作,好奇的问:“这么冷的天,你就这么把孩子背在身上,不怕孩子冻坏了么?”

    男人抹了把脸,也不知道是在擦汗还是在抹眼泪,就听他语气哽咽的说道:“孩子他娘也冻死了,官家上来收税,咱们家交不出,愣是被收税的人活活打死了,等我回家的时候只剩下摇篮里嗷嗷待哺的小娃儿了,不带着谁来照顾啊。”

    “收税?”

    宁按理来说宁都的税钱都是在这些百姓能承受的范围内的,怎么今日却有因为收税家破人亡的?

    徐锦宁、温丞礼二人对视一眼,徐锦宁怒问:“今年税钱是怎么收的?”

    “比往常多了七倍呢,我们这些都是小本生意哪有那么多银子交钱啊,连续交了两个月,不少人家因为交不出税钱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一些实在待不下去的就举家迁徙了。”

    摊主把两碗馄饨放到他们二人面前,天冷,又这么晚了,也就只有他们两个顾客了:“应该也没什么客人了,两位客人,你们多吃些,若是不够再给二位下一些。”

    徐锦宁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两月,宁都的税收居然涨了七倍,对于普通人来说别说七倍就是三倍都多了,也难怪会出人命。

    男人看着夜空叹气道:“哎,听说咱们的和帝陛下身体已经康复可以上朝了,也不知道那刘大人的奏折能不能递到皇上面前。”

    温丞礼问:“刘大人?哪个刘大人?”

    摊主四处瞟了瞟,确定周围没什么人后才半捂着嘴小声的说:“前几天我在这里摆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下县的刘大人,专门上宁都来状告四皇子加强税收,草菅人命的,不过好像被谁给阻拦了,浑身是血的躺在这儿呢,若不是我救了人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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