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还是责罚?

    这场宴会的结局本该会是霍娉婷奚落、嘲笑徐锦宁之后得意嚣张的,可结果恰恰反过来了,她就像是提前拿到了剧本,将霍娉婷想要攻击她的话题全都亲自血淋淋的撕在明面儿上,一个个都被徐锦宁吓得都不敢说话。

    唯独能跟徐锦宁对呛的便是这个叫王楚楚的女子,可惜这人说话也不怎么过脑子,没两句就被徐锦宁怼的说不出话来。

    凌厉的眸子别有意味的扫视着在场众多女眷,目光又在王楚楚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霍娉婷才收回,转而对徐锦宁道:“是娉婷逾越了,这本就是公主与驸马之间的事情,旁人也不该多嘴多舌,何况我还是个未进门的。”

    徐锦宁惯于伪装,谁是真心谁在作戏一目了然,霍娉婷说的话丝毫没有让她感到任何的高兴愉悦,这些日子以来所有憋在心中的事似乎都因为这场宴会被动的爆发出来。

    不再去看脸色煞白、无话可说的王楚楚,她盯着霍娉婷看了半天,上下左右仔细的打量着,最终看向温丞礼,摇头道:“也就晟王这没见过世面的觉得如此姿色便可以成为晟王妃了,哎,姿色平庸也好人品到位就行,希望娉婷郡主嫁给晟王后能够努力为皇室开枝散叶。”

    果然也只有她敢这么直言贬低着霍娉婷的容貌了,她是夏国第一才女佳人又如何,徐锦宁乃是天下第一奇女子,身份高贵、地位显然。

    年纪轻轻便坐拥五座城池,又是南巡又是救灾,如今,她的盛名已然超过了当初的污名,谁又敢说她一个‘不’字呢?

    “自是比不上长公主才貌双全、才貌出众,公主说的话娉婷也会铭记于心,今夜惹了公主不快,我等自当罚酒一杯。”

    说着,她特地冲王楚楚使了个眼色,后者还不算太笨,举着酒杯上前道:“臣妇以下犯上,公主教训的是,日后臣妇必定恪守妇道,随时警醒自己不得妄言。”

    徐锦宁脸色这才缓和一些,又恢复了刚刚那副没心没肺的德行,她转动着手中酒杯,淡淡的笑道:“世子妃和郡主总该都是聪明人,想来郡主来到宁都,本宫也没有好好作陪,以至于郡主不知许多宁都规矩。”

    她轻咳一声,盯着王楚楚说:“世子妃既然如此陈恳的认错了,本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那女德回去抄上几遍,顺便教教郡主宁都的礼仪吧,那本书也不是很厚,抄写个十遍什么的还是可以的,这样也能更加熟悉我宁国的规矩、习俗,二位觉得如何?”

    王楚楚哪里还敢多什么,只得认栽:“是,臣妇全凭借公主责罚。”

    “娉婷也多谢公主赏赐之恩,能这么快的了解宁都的规矩。”

    她特地咬着‘规矩’二字,音说的特别重。

    徐锦宁心情大好,饮完杯中之酒后这才起身:“也耽误了大家不少时辰,听闻今夜还会下雪,各位千金小姐还是早些回去的好,本宫特地让人在外面备好了马车送各位安全的回去。”

    “多谢长公主殿下!”

    徐锦宁这才侧目看向温丞礼,今夜也是让他受了委屈了,哎,早知道就不该带他过来,平白走个过场还让人侮辱一番,她主要是想看看温丞礼见了霍娉婷之后会有什么反应,谁知道这么平淡。

    离开府邸,坐在马车上,徐锦宁不停的打着哈欠,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的温丞礼,一上车他就沉默的煮着茶,一个字都没哼过。

    徐锦宁把胳膊肘放到窗边上,单手撑住下巴,学着那些王公贵子的样子挑起温丞礼的下巴,嬉笑道:“怎么,罚你的梅子酒抄写女德你生气了,心疼了?”

    温丞礼偏过头去,不在意的说:“她也说了这是公主的奖赏,又怎么会是处罚呢?”

    徐锦宁一听就乐了,反正马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也没有必要端着,哈哈笑了两声后,轻拍着温丞礼的肩膀:“难道你不觉得她们那有苦说不出的样子特别的搞笑么?一个个都想看我的笑话,却不曾料到我会先发制人,压的她们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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