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挟持

    朱慈烺直接挑明了说。

    崇祯还在,他只能婉转的推进改制,不敢多言其他。

    但是现在他帝位稳固,而且开拓南洋,再有辽东,中原士绅依仗的田亩大大充裕,相反人手短缺,佃租大降是肯定的。

    他再没有被掣肘的可能。

    朱慈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敢说的。

    他必须打破士人对舆论的垄断。

    因为这关系到大明改制的成败,也干系他身后的声名。

    如果不能够让庶民站立起来,商贾积极参与,他不难想象,日后大明还是会土地兼并严重,重蹈覆辙是一定的,毕竟人口繁衍是太快了,而士绅也太贪婪了。

    而他一力推动科举改制,田亩改制,触及了士绅的底限,如果继续他们把持舆论,可想而知他以后的声名多么不堪,比宋神宗都不如。

    “陛下,不可言及祖宗功过,您言过了。”

    倪元璐肃容道。

    万历爷也是您能评价的。

    他其实就是抓住朱慈烺的所谓错漏敲打。

    “休要蒙混过关,朕说错了吗,你等可能推动变法,节制土地兼并吗,谁提出两万亩的红线,谁就是万夫所指天下唾骂,其实卿等是天下士人精英,否则不能登堂入室,成为大明阁臣和部堂,但是你等却是没法推动改制,因为不能,因此划定红线只能由朕来完成,因为朕早就看出你等是无法推动改制的,”

    朱慈烺毫不留情的鞭挞,不是看不起你等,而是你等身在其中,无法也不敢背叛。

    众人脸色涨红。

    “陛下,您这是在羞辱天下士人,士可杀不可辱。”

    倪元璐涨红着脸。

    “正是如此,还请陛下慎言。”

    吴甡也有些怒了。

    恼羞成怒。

    他没法反驳他没法推动变法的问题,只能怪罪这位陛下不给士人面子。

    “慎言,干系天下兴亡,无不可言,先皇一向敬重士人,可说先帝本身就是一个儒家,身体力行的尊崇儒学,对士人多有优容,可是你等士人是如何回报他的呢,记住,士可杀不可辱,首先要是国士无双,你等当真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国士吗。”

    朱慈烺一点没给留面子,出言讥讽。

    吴甡和倪元璐脸色紫涨,

    “臣等不敢苟同,陛下对我等士人多有侮辱,微臣乞骸骨。”

    吴甡跪下道。

    “可,朕允了,”

    朱慈烺冷笑一声,

    “李德荣,将这次廷议所言刊发在京师旬报上,让天下人共议,看看到底是谁在强词夺理,”

    李德荣急忙应诺。

    众人脸色一变。

    他们没想到陛下这么狠,要公之于天下。

    那不是读书人以士人为主吗,怕什么。

    问题是现在不同以往,庶务书院全国上下有数百座了。

    这些书院中的人很多都是寒门子弟,且不以读书人自居。

    何况开蒙遍及全国,现在大明五岁以上娃儿,开蒙的过半,这些娃儿大多数也不是士绅之家,也不会加入科举。

    过几年他们大些后,看了这个廷议,他们会站在谁一边,简直是太明显了。

    绝不会站在士人一边就是了。

    此时吴甡、倪元璐等人才绝望的发现,这位陛下年纪不大,却是十分阴险,早就布局了一切,动摇了士人的根基。

    这般下去,十年以往,士大夫把持朝野的局面就会动摇。

    “朕知晓你等以为开蒙是为了对付士绅,其实不然,朕是为了庶民通晓道理,明白大势,最简单的一个例子,为何很多边军遇上建奴一触而溃,而经过整军后的京营却是硬撼建奴铁骑,甚至伤亡过半也死战不退,让建奴闻风丧胆,为何天地之差,因为在军营中叫他们读书习字,宣抚官宣讲大义,他们知晓天下百姓安危而战,也是为他们小家的安居乐业而战,而那些边军呢,蒙昧无知,根本不知道何为为国而战,因此同样的北地好汉战力却是天上地下,同理,庶民通晓大义,知进退晓礼仪,明大势,才知道维护自己的利益,不会让其他人蒙蔽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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