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敌深入一劳永逸

暗灰色的水流,河滩上聚集着过千人,各色的部落图腾旗帜飘荡着。

各个部落的巫者舞姿不同,但都在遥拜各自信奉的神祗。

十几个桌案摆放出来,上面是各色的祭牲,鲜血淋漓。

众多族长们虔诚跪拜在地。

他们都是赤着上身,裹着兽皮,有的光头,有的身上到处是部落图腾的刺青,相当的狰狞。

更有各部的勇士,他们带着大大的耳环,沉重的项圈,一身刺青,眼神凶恶的挥舞刀枪。

祭天完毕,这些土人聚集一处离开了河边,只留下大股的鲜血和尸骸。

...

呜呜村,是黑蚊河西侧的村落。

黑蚊河是熙平河的支流之一,黑色的蚊子众多,有了村子的名字。

呜呜村,是这里鸵鸟很多,鸵鸟恐吓对手的呜呜声起名了村名。

米有福扛着锄头上地了。

他带着瓦罐,是中午的吃食。

瓦罐这里也是金贵的很。

熙平的窑口才烧制碗盘,还得用粮米唤来,所以米有福的瓦罐虽然有了缺口,也得对付用着。

米有福哼着闽南小调,心情不错。

虽然每天的活计颇累,但已经有了盼头。

林木采伐完毕,灌木都清理了,最烦人的树根也都刨了出来。

这是最耗费时间的活计。

用了近一年的时间。

现在各家终于可以耕作自己的土地了。

当然都是清理碎石、杂草,今年勉强种一季而已。

估摸收成不会太好。

但是所有人都希翼一两年后这里成为熟田的日子。

虽然这些田亩一亩三个银币,各家几十亩到一两百亩不小的开销。

但是,可以十年内缴清的。

只要一两年后熟田产出粮食,还上不成问题,这些田亩就会属于自己了。

所有人都渴望那天的到来,离家万里,冒着病亡沉海的危险,不就是为了这天吗。

米有福更有一番滋味。

他三十出头了,却是光棍一条。

最近和村里的寡妇刘氏走的近。

刘氏的男人在海上病亡了,留下她和两个儿女。

米有福也是帮着做活,哈的紧,才有了机会。

至于有些人说什么入门就帮别人养儿女,他不在意,那就是嫉妒,碎嘴的这些杀才都是光棍。

这个地方女人少啊,哪里顾得上其他的。

米有福以后要耕作自家的五十亩地,还得帮刘氏耕作八十亩,要说也是劳累的事儿。

但是米有福感觉做起来有劲,只有在闽南流浪了好几年,差点饿死的经历才知道如今的珍贵。

有了自己的田亩,累点也算事。

米有福在河边刘氏的土地上忙碌了一上午,清理碎石和树根等等,这些土地粗砺的很,到处是碎石和杂物,打理好正经是耗费时候呢。

米有福早就脱了短衣,光膀子做活了,他身上晒得黝黑,早就脱了几层皮,不太在意火辣辣的阳光,即使如此,他也吐槽这里的太阳太毒了。

比起家乡的湿热,这里是干热,中午时光火辣辣的流油。

刘氏十一岁的大儿子给米有福带来了一罐饮水,都是刘氏烧开的水。

官府告诫开拓民,喝水要烧开,吃食要煮熟,否则会要命的。

以前米有福还不大在意,但是亲眼看到一个喝生水的村民腹泻高烧死后,他再也不敢喝生水了。

米有福喝着水歇息,刘氏大儿子李青清理了一会儿。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米有福对这个日后的继子很满意。

喝完水,李青拿着瓦罐就好回村。

忽然西边传来惨叫声,接着村子方向冒起了浓烟。

米有福惊惧的很,他望着那股浓烟,肯定是土人杀来了。

他们这里是开拓地向西前沿,和土人相邻。

不过,除了最初一两个月军卒杀伤了些土人后,土人向西向北退走后,一直平安无事。

现在这些土人又来了。

米有福惧怕回村,不过想想自己新建几个月的院落,还有刘氏,他拿着一把长刀带着李青跑向村子。

距离村子只有一两百步,他清晰看到一身刺青,一身鲜血的土人们出出入入,村口倒卧着一些开拓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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