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

    堵胤锡点点头,

    ‘既然道理讲明了,他们还是毫不退让,这就是只顾私利不顾大局,不客气的讲,他们妄为国子监监生,就这份胸襟如何成为朝廷可用之才。’

    堵胤锡声音冰冷,立即给这些监生定性了。

    “大人,毕竟人多势众啊,他们很多都是江南世家子弟,牵一发动全身,实在是投鼠忌器。”

    蔡亦琛叹道。

    到南京国子监就读的监生大多数家里都是富贵,否则哪里能支应得起南京租赁屋舍,雇佣奴仆,购买书籍纸张,缴纳国子监内诸多费用。

    一般寒门读书人对此是遥不可及的。

    堵胤锡当然明了,这次抗议有科举因素,还有两万亩红线的税赋改制在内。

    很多大族耕地早过了两万亩,如今为了不被苛以重税,不得已分家。

    当然其中必有假分家的。

    但是毕竟是有了不同的掌舵人,时间长了就会离心离德。

    所以朝廷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见其成。

    等的就是时间长了,这些士家大族内部的分崩离析。

    这些大明的人尖儿们当然也明白,因此对改制十分痛恨。

    借着科举改制来个爆发就是了。

    “牵一发动全身,言过了,和昔日百万流贼肆虐中原,十万铁骑祸乱北京畿相比实不算什么。”

    堵胤锡淡淡道。

    室内立即安静下来。

    堵胤锡这话一点毛病没有。

    殿下嫡系都经历了最恶劣的情况,内忧外患不绝,钱粮兵甲具缺,就是这种绝境下逆转乾坤。

    眼前这些真不算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的是,难道这位堵胤锡真敢在南京畿大动干戈不成。

    他们真有点不信。

    虽然堵胤锡恶名昭彰的一个酷吏。

    他在德州、扬州等地大打出手,那里毕竟不是南京这个南都,如果太过强硬,就不怕御史台的弹劾,以及官员的一道上书唾骂,更是自绝于士林啊。

    “堵学士,您也算是江南士人一员,当知道其中干系,还得慎重。”

    王铎叹口气。

    他也无可奈何。

    “本官刚到,一切还是熟悉详情再议。”

    堵胤锡笑笑。

    众人都折返自己的官署。

    王铎无奈道,

    “堵大人不知,这里面勾连极大,最初本官也曾想出动衙役弹压恐吓一番,结果应天府庞岱托病不出,呵呵,”

    王铎玩味一笑,

    ‘本官又通晓徐久爵,希望他出动标营军卒,结果他言称标营军卒是弹压兵乱和流贼的,不是弹压生员的。赵之龙则是一味的应承,却是一再拖宕,任由抗议持续,本官是束手无策啊。’

    王铎是真的苦。

    其实他只是向驱散那些庶民,让抗议的声势小些而已,却是无法支使这些文武,他这个大学士简直是个摆设。

    他知道他的上位和太子干系极大,这次抗议就是针对太子,他当然很想表现一下。

    虽然他的上任不是太子直接擢拔,但是根子在太子那里,他要表现出殿下的嫡系模样,再者,这也是知恩的表现,否则别人怎么说。

    只是他根本支应不来应天府和守备府。

    他无法直接联系太子,只能在此和殿下嫡系说明一下,希望堵胤锡转达。

    “监生这般多也就罢了,怎么还有数千庶民,按说和他们干系不大。”

    如果说一些佃户被怂恿抗议也就罢了。

    但是改制和这些城内的庶民干系不大,他们不该声援监生们。

    “大人,这期间当然有些作坊内的匠人,真是被怂恿以为要苛以重税,怕殃及他们的活计,但是更多的是不相干的人,本官以为其中有蹊跷,但是查无实据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