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好意思吗

    ‘诸卿尽管直言,有什么可以好的建言说出来共议,’

    朱慈烺笑道。

    ‘老臣还是以为如今的局面太过仓促,平定流贼才是当务之急,’

    周延儒急忙道。

    朱慈烺心中冷笑,周延儒当然不想打击兼并。

    这么说吧,在大明当个权臣,致仕后田亩达到两三万亩那是玩似的。

    昔日徐阶、张太岳无不如此。

    周延儒这个权臣家里田亩怕也过了几万亩,当然不愿打击兼并,不过这事他说了不算。

    “诸位,昔日多次朝廷想减缓豪族士族官宦商贾兼并田亩为何屡屡碰壁,皆因和平岁月清理积欠不易,相关各方利益勾连甚深,让朝廷和负责大员投鼠忌器,往往半途而废,但是现今中原经过流贼肆虐,很多士绅流散,田亩散落,正是改制的大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一切平定,再无这般良机,诸卿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朱慈烺环视众人。

    众人弱弱不敢言,赞同吧,确实有道理,他们也知道流贼杀的太狠了,多少官宦豪族被斩尽杀绝,就连洛阳的福王也差点被族诛,他们的大片田亩成了无主之地。

    确是改制的大好机会,但是呢,他们都是地主,有些人的家族更是大地主,让他们赞同就像割自己身上的肉,太尼玛疼了。

    ‘此事不论千难万险,必要推动,但有阻拦之事,暗中使出手段搁置、破坏的官宦一经查实,重重惩处,蒋拱宸,这是你御史台的职守,休要只对一些平常事风闻奏事,而要对这样干系国政的大事细细勘察,如果对此事毫无声息,呵呵,本宫怀疑御史台别有用心了,’

    朱慈烺冷冷道。

    他和崇祯不同,言出必行,在大事上雷厉风行,另外言词间要把一切摆在明面上,谁也隐晦,他也不注重面子,而是实际利益。

    “臣下遵命,”

    蒋拱宸脸色苍白。

    这个殿下要逼他和一些重臣豪族撕破脸啊。

    本来堵胤锡以左都御史的身份督师中原,他以为自己可以独领御史台,当然很风光。

    但是殿下立即扔个他一个烫手山芋,简直要命。

    一些大臣面面相觑,心里打鼓。

    也有些大臣出声附和,他们都是田亩不多的,较为清廉,或是家族势力不大的,现下对这样的局面当然欢喜。

    ‘殿下,打击兼并确是可行,但是也要防微杜渐,有些府县的官员借机打击异己,收取贿赂,’

    吴甡出列道。

    朱慈烺点头,吴甡虽然这话有些不中听,但却是金玉良言,是推动改制的很好开始。

    ‘吴相说的极是,本宫以为每次朝廷推动改制都会改变朝野的局势,有些人失势,有些人得势,利益在转换中,也就有些人趁机而动,为自己的私利上下其手,比如一个府中的推官,或是一个县治中的县尉主薄等附属官吏趁机打击对手,为自己获取权力或是为自己家族得到田亩,’

    朱慈烺说到这里,众人有些哗然。

    为啥呢,这位小爷太敢说了。

    这么说吧,这个破事从古至今都存在。

    很多朝中的改制到了县乡就变味就是如此。

    但是,皇权不下乡,乡里还是豪族说了算。

    以往帝王不是不知道,就是顾忌脸面不明说就是了。

    这位是撕开遮羞布,直接说县治中的种种弊端,可能给改制带来极大的困扰。

    丝毫不顾皇室的体面了。

    这越发看出太子和陛下的区别,就是不要脸了,只看结果。

    “诸卿,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这也是本宫最为担心的,先宋数次变法失败,这就是重要原因之一,诸卿可有教我,”

    朱慈烺道。

    下面鼓噪声略起,有的是在说些牢骚,有的真在商议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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