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爹知道,更不能让她回来!”

    女孩又急又慌,看着地上那团纸眼中火光越来越盛,仿佛透过它看到了温嘉月,最后她索性站起来狠狠地踩。

    “嘉清,娘和你说过多少遍,你这毛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收敛着些?”

    “你爹就你和温嘉月两个女儿,就算她被寻回,名声也是全无,不可能再挡你的路。”

    无奈地摇了摇头,乔凝霜起身将原地乱转的女儿扶到桌边坐下,纤软的手轻抚着她的发,温柔又宠溺。

    只是她的眸却是平日里不曾有的深邃。

    “可是娘,你又不是不知道祖母,爹,还有我那两个哥哥有多疼她,真要是回来她不可能不说出真相的!”

    烦躁又不安,温嘉清的视线到处乱转,没个定点。

    “那又如何?你也是嫡女,就算他们信了,但家丑如何外扬?”

    “你爹再宠她,也不会让全京城看温家的笑话,只能想法子弥补。”

    “更何况嘉辰是大理寺少卿,该最清楚不过,没有证人的一面之词,如何定罪?”

    给女儿倒了杯热茶,塞进她微凉的,沁着汗的掌心,乔凝霜脸上的笑很柔,却让人毛骨悚然。

    她的孩子不比任何人差,有些事做就做了,她这当娘的自会想办法给他们善后。

    “那些婢女舅舅都......”

    后面的温嘉清没法直白说出口,她还是个未见多少血腥的闺阁少女。

    “是。你好好待东枝,她自然也会永远听话。”

    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乔凝霜笑意依旧,而温嘉清短暂的不安后,又彻底恢复平静。

    她看着母亲点了点头。

    那些人不死,她会被麻烦缠身。

    “至于嘉月,既有托庇之所,也有愿接纳她之人,便在那儿安心待着。”

    “无论北丹还是京城,她的消息都先石沉大海吧。”

    悠然地品了一口云雾茶,乔凝霜三言两语之间便好似定了这个原配嫡女的生死。

    温家老宅如今只有因夫君去世,孙女失踪卧病在床的老祖母。

    温禾城和两个儿子都顾不上守孝,全在岐安县郊外的匪窟附近守着,为存温嘉月最后一丝清誉,只秘密上书圣上请求剿匪。

    只是这世间的悠悠众口最是难堵,一个缺口便可致千里决堤。

    更何况温嘉月那副容貌便是无尽的祸端,尤其在孟良那样犄角旮旯的地方。

    而那所谓的“救命恩人”又能存几分干净心思?

    陆凛的两身衣裳做好时,秋意已染上枝头,晚上的蚊虫少了,天气也凉了许多,翘首以盼的嘉月渐渐有了焦灼和不安。

    北丹离孟良近些,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往返,信早该到了。

    如今了无音讯,或许是被有心之人拦截,没有送到父兄那里,或许是驿使弄丢,而最后的可能嘉月不愿去想,也不会相信。

    给陆凛送衣服的路上她神思恍惚,被院口的门槛绊到,差点跌下去。

    “路也走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