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挟持

    老书生说到这里,便不再开口了。众人还沉浸在剧情中,等着这书生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故事说到这里,他们自然此时被吊足了胃口,毕竟这个书生是这么一个心肠歹毒之人,当然要遭到天谴才能使人痛快。

    但老秀才久久没有开口,性子急的人便开口问道:“老头儿,那书生后来怎么样了?”

    那老秀才盯着桌子出神的目光顿时从桌子上移了过来,看向这个出声之人,叶冰凝刚好站在这个人后面,一时对上了这个老秀才的目光——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似乎有无尽的悲哀和落寞,更含着似乎千万年都无法化去的寒冰。

    叶冰凝因这一眼,顿时像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一分一毫。

    老秀才轻轻地开口,众人屏息,只听他用苍老而颓丧的声音道:“那书生,后来因为这刺史的身份,坐拥娇妻美妾、享尽荣华富贵,这么多年也没有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他就这么享了一辈子的福,当了个无功无过的刺史。”

    周围听书的人顿时一片哗然,对这书生没有得到惩罚反而过得不错的结局愤愤不平。

    在场听书的人脸上的神情无一喜悦,更有许多人七嘴八舌地骂道:“我呸!这什么破话本,亏老子连着来听了五天!”

    “这书生凭什么能有这样的结局?!”

    “祸害遗千年,这书生无情无义,心地狠毒,可不就是个祸害么!就算他能平安终老,到时候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叶冰凝还因为刚刚那一眼带来的震撼无法回神,愣愣地看着已经说完了结局,低下头闭目养神的老秀才。而周围的人群听完了这个没有美好结尾的故事,或是随意地在老秀才的说书摊子上丢了几枚铜子,便带着满肚子的气愤散场了,或是骂骂咧咧地表达自己对于结局的不满,走的时候一个子儿都没有留下。

    小小的摊子前顿时只剩了叶冰凝,没了人群的遮挡,春日下午柔和的阳光扑了她满身,面前的小木桌上那一叠写着密密麻麻字迹的宣纸被温风吹得微微翘起一角,一片春樱的花瓣轻轻地随风落在那纸上,老秀才似有所察,轻轻睁开了眼,盯着那片落在纸上的花瓣。

    叶冰凝清亮的眸子中映出那老秀才苍老的脸庞,蜡黄而布满皱纹的脸上,神情悲悯又孤独。

    “请问……”

    “叶冰凝!”

    叶冰凝刚吐出两个字,就被身后一道熟悉声音打断了。她迟滞地转过头,入目便是气喘吁吁的吴汝州站在她的不远处,那张周正的脸颊上布满了汗珠,眼神慌乱。

    一看就是出了事。

    叶冰凝看了那破书摊一眼,那老说书人仍旧如钟般沉稳地坐着,她迟疑地想:看来这名老人应该也不会太早离开。

    于是叶冰凝转身向吴汝州走去:“你怎么这个样子?出了什么事?”

    夜亦谨的心腹不动声色地从暗处晃了出来,跟在了叶冰凝身后,警惕地看着吴汝州。今天夜亦谨出门前还特地叮嘱了他们,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不能再让王妃单独一人。

    尤其不能让叶冰凝和陌生男子单独见面。所以他们也不再隐藏自己,而是跟上叶冰凝,默默站在身后以防出事。

    吴汝州皱眉看着叶冰凝身后跟着的人,语气有些奇怪地轻声道:“能否让这些人暂离片刻,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叶冰凝扫了一眼自己身后之人,想到夜亦谨昨晚的“发疯”,顿时悚然地摇了摇头:“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我是有夫之妇,这样不妥当。”

    吴汝州眼神迷惑,似乎被她这一句话砸晕了似的缓不过神:“我当然知道你是有夫之妇,我只是有话想和你单独说而已,又不做什么……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叶冰凝坚定地再次摇头:“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反正不能再和吴汝州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否则夜亦谨那个醋坛子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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