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堡监狱的地下黑牢

    厄格汶接下来的行为简直就像在对杀父仇人快意地复仇!他先是用粗铁钳般的大手死死地扼住荣兵的脖子!直到荣兵觉得喉骨都快被捏碎了!人已经因缺氧而鼓凸起眼珠子进入了抽搐迷离状态时,他才松开荣兵的脖子,改为双手揪着他的头发“嘭!嘭!嘭!”地把他的脑袋往身后的石头牢壁上猛磕!

    直到昏过去之前,荣兵才隐约听到那个“白人的责任”用浑厚的声音淡淡地说了句 “可以了,阿尔比。”

    黑魔还是揪着荣兵的头发又在墙上磕了三四下,才不情愿地把荣兵猛地搡撞向墙角,又抡腿猛踢了两脚!他刚骂骂咧咧地停手,荣兵几乎立刻就昏了过去!

    “哗哗哗”

    一股股温暖的水流在荣兵头上脸上激射喷溅着,然后又流满了前胸。

    “……下雨了?这雨水怎么是热……不!!!”

    尽管是在这臭气熏天的地牢里,荣兵还是清楚地闻到了这股水流刺鼻的骚气!他瞬间就从昏睡中被吓醒了!思维闪电般地告诉他……是尿!荣兵迅疾抬起右臂护住脸,身体往左边狼狈地滚了过去。他的动作太激烈了,反倒把撒尿的人吓得一哆嗦。等荣兵慢慢放低挡在脸上的胳膊,他看到是那个叫贝格的大块头,这家伙咧着憨厚的大嘴有点尴尬地傻笑着说:“嘿嘿,对不起啦老兄,不好意思啊,因为……因为你占了我平时撒尿的地方啦。”

    荣兵看了一眼放在另一个墙角上所有犯人共用的便桶,低下头去屈辱地沉默着……

    刚来的第二天上午,饥肠辘辘的他一直在奇怪……从自己来到这里都有十几个小时了吧?这个监狱怎么不给犯人送饭呢?他怀里的黑面包一直没敢吃。昨晚根本睡不着,几次想偷偷拿出来吃,又怕被不时起来大小便的人发现,再惹出麻烦来。

    又过了好久,犯人们才渐渐地开始蠢蠢欲动了。那个黑魔鬼厄格汶已经在不耐烦地用鞋底“啪啪啪”敲打着铁栅栏!没有钟表,但这帮动物们的生物钟是如此精确。果然,黑魔刚敲了没几下,就见到一个走路一跛一拐的老杂役,吃力地提着两只大木桶从楼梯那里慢慢走了下来。

    看到他出现,囚牢里的嘈杂喧哗声越发大了起来。狱卒鲁斯起身拎着大串钥匙走在老杂役前面。还没走到囚室门口,黑魔厄格汶就用他那不像是从嘴,倒像是从胸腔和喉咙深处喷出的,带着嘶哑和呼哧呼哧的声音难听至极地嚷嚷:“新来的黄皮胖猴子!滚过去拎奶油桶!”说完就呲着龅牙得意地笑。似乎是等着愚蠢的荣兵因为不知奶油桶为何物而茫然无措时,聪明的自已就又有借口教教这只新来的黄皮猴子懂规矩啦。

    荣兵却没给他找茬的机会。他马上就反应到了,所谓的奶油桶,无非就是牢房里的便桶。不敢犹豫,他起身就走到墙角拎起便桶往牢门口走去。众人见荣兵没中招,“轰”地一声笑开了!阿尔比咬着牙骂了句:“真他妈是个滑贼杂种!”然后恨恨地起身和众犯人一起走到牢房最里面的墙根处坐下。

    荣兵看见狱卒鲁斯捂着鼻子站在原地,直到所有犯人都退到里面最远的墙根了,才慢慢悠悠地开锁。又是只把铁栅栏门开了小一半,然后用目光往地上示意了一下。荣兵明白,就拎着便桶走出半开的铁牢门,把便桶放在地上。又看见鲁斯用脚尖点了点老杂役带来的一只木桶,心里明白这是替换的空桶。赶紧提起它返回牢房。然后狱卒鲁斯“哗啦哗啦”地锁上铁门,捂着鼻子站在一边继续等。

    那个被称做“老爹”的狱卒这时也拎着一个布袋走过来放在地上。老杂役就把装着食物的木桶打开,大木桶中间有个竖隔板,一边装着食物,一边装着水。他把老爹拎过来的布袋也打开了,犯人们就从墙根儿那边走过来,自动排成队。每个人都伸手先到敞口的布袋里拿出一个深凹型的盘子,再拿出一个大木勺,然后依次在栅栏里面走到老杂役面前,隔着铁栏端起盘子。老杂役低着头看也不看,见到一个盘子就用手里的大木勺盛一勺粥倒进去,再舀一勺水倒进犯人的大木勺里。一直到所有犯人都分发了粥和水走开,他才拎起一只空桶和一只装满屎尿的木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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