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雀默

    落云潇感受到男子有力的心跳和捉着他手腕的指节,不由得有些紧张,似乎连脉搏都因为这一刻而变得不规则。

    那种微妙的触感让落云潇愣了神。

    下一秒,他连忙起身甩开男子的手,眼神乱飞,掀帘下了马车。

    只见方圆几十米,各个摊贩们早已不见踪迹,除去与刘逸相关的人,就只剩下未来得及收拾的小摊和他们这三个人了。

    难怪刚才的叫卖声突然不见了,原是刘逸又来清场了,落云潇懒懒地拔出别在腰间的折扇,缓缓摇起来:“敢问刘大公子有何指教啊?”

    “你,快走。”一旁的刘倾城不敢多说,只尽力简洁地表明意思,随即拦在了落云潇面前,“不许伤。”

    “姐姐!”刘逸气极,指着落云潇大骂:“就这种一事无成的废物,哪里值得你难过?成天吃喝玩乐,玩弄妓子,这种人渣你如何瞧得上?”

    刘倾城眼圈红红的,咬着下唇,倔强道:“不许,不许伤。”

    “啊!!”刘逸气急败坏地在原地打转,森寒的目光捅在落云潇身上,恨不得将这个人一刀一刀地砍死。

    “……”要说明没被气到是不可能的,落云潇正了脸色:“你想如何?”

    刘逸的脸黑如锅底,看了一眼自家姐姐,咬牙切齿道:“要么收了你那风流的烂嗜好跟我姐姐成亲,要么在这里等着被我收拾,你选哪个?”

    落云潇“……”有区别吗?实在要选,也只会是第二条。

    至于第一条,落云潇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那还不如给他一把刀来得痛快。

    摇了会折扇,落云潇道:“自然是,都、不、选。”

    闻言,刘倾城的脸上滑过几丝黯然。

    “你!”刘逸大怒,当即拿弹弓朝落云潇打了一弓,然而刚打出去,刘逸便后悔了。

    那圆圆的石子,竟然打到了刚下马车的袁梓书,只见袁梓书闷哼一声,身子歪了歪,差点站立不住。

    见男子皱着眉扫向他,刘逸眨了眨眼,手里的弹弓掉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的……”

    袁梓书已经被打得半晕,扶着额头,忍住痛意道:“本相何时招了你,你何以如此待我。”

    刘逸欲哭无泪,他真的不知道,真的不是故意的。

    谁都知道袁梓书是皇上的近臣,他爹又特意嘱咐过不要得罪袁梓书。而今他一时不查,竟误打了这个不好惹的,实在是糟糕至极,倒霉至极。

    真不知要如何与父亲交代了,恁的糟心!

    落云潇见情势反转,不禁拿扇子遮掩偷笑,随即装作关心地看着袁梓书的额头道:“大人,您没事吧?”

    “哎,看上去伤得不轻啊。啧,都肿了,一定很疼吧。”说着便要伸手去碰。

    “……”袁梓书无言地看他,淡淡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臣并无大碍,谢王爷关心。”

    “客气客气。”落云潇笑着扇风。

    说完便冲脸色铁青的刘逸挑眉,“刘公子,你可真是不小心。打了本王事小,打了丞相可就不好说了。”

    “你给我闭、嘴!”刘逸后槽牙咬得咯咯响:“要是再说话,我非打死你不可!”

    “阿逸,不,行。”脸上写着伤楚的刘倾城皱着眉摇头,向方才带她回府的其中一名大汉要了一袋银子,双手捧着送到袁梓书面前,半鞠躬道:“对,不,起。”

    袁梓书怔住。少女把头埋得更低了,艰难地、一字一顿道:“我,替,他,道,歉。”

    看着这个场面,落云潇忍不住去观察袁梓书的表情。面前这个情况,显然是男子不曾预料到的,只见他略一点头,将钱袋收下,“无妨。”

    “姐姐……”刘逸不甘愿地低唤了一声,面色却好了不少,明显松了一口气。

    给台阶就下,是个好小子。

    倒也不愧是飞骑将军的儿子,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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