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其事

    唐云希又在他脸上划了一道:“呸!谁跟你‘咱们’、‘咱们’的!你当真不知姑娘是哪家的?”

    大汉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对天起誓,绝对不知道。不过发现她的树林在凤夕村北,也许她就是村里的人吧?”

    “八尺男儿,不顶天立地,却要去当山贼,留你何用?”唐云希刀抹大汉脖颈,另外一个大汉也被他收拾了。为了不给客栈惹下麻烦,他将两具尸体从窗户扛了出去,随便刨了个坑埋了。

    再回去看那女子,面色虽然苍白,但皮肤细腻,衣衫材质也很不错,应该不是村姑乡女。至于她为何会昏迷在凤夕村北的树林里,唐云希怀疑,女子也许是一路逃到那里的。略一检视,女子的确是虚脱了,也不知是几日不曾吃喝。唐云希取来茶杯,为女子润了润嘴唇,又将她搬至床上运功。可是过了一会儿,女子依然不省人事,反而气息越发孱弱,看来她绝非饥渴气虚那么简单。若是运功太强,唐云希又怕伤着她虚弱的脏腑,正在犹豫之际,女子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姑娘!姑娘!醒一醒!”唐云希一边摇晃她的肩膀,一边轻轻拍打她的脸。也许是受了他身上香气的影响,女子微微张开了眼睛。

    “姑娘,你怎么了?”

    女子嘴唇微张,似乎在说话,唐云希侧耳凑近,才隐约听到一个“毒”字。原来是中毒了!唐云希只会解一些平常的毒,他刚才为女子检视状况时都没发现是中毒了,肯定解不了此毒。

    女子奋力抬手,举了几寸又落下了,再度陷入了昏迷。唐云希留意到,女子的指尖正指着腰间。“莫非是束带里面有什么东西?”他翻开束带,发现在褶皱夹层里有一块布条,展开一看,只有八个字:“口说无凭,以此为据。”

    “这是什么东西?”唐云希将布条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经意间,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束带内侧的一个几不可见的图案:外面是一个圆圈,里面是一只鹰首。看到这个图案,他笑了,自言自语:“幸亏我眼神好使,绛红鹰首纹,这不是青变洲应礼堂堂主的家纹嘛!”

    唐云希和青变洲应礼堂堂主朱桓平还算有点交情。早年间朱桓平刚当上堂主之后,曾盛情邀请唐云希去府上做过客。正是那次去朱府时,唐云希见过这个鹰首家纹。“只听说朱桓平有个儿子,何时又冒出个女儿?”纳闷了须臾,唐云希自嘲地笑道,“想多了,也不能确定她就是朱桓平的闺女,说不定是亲戚,亦或是府中的侍女?”总之,知道了女子的来处就好办了。于是,唐云希将女子重新用麻袋装好,带离了客栈,趁着茫茫夜色,一路往朱府所在的巨临城而去。

    巨临城离得并不远,凭唐云希卓绝的速度,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这会儿已是寅时,巨临城门处却是灯火通明,还有不少士兵手持火把在城外树林中、小河边来回晃荡。“难道他们正在找这姑娘?”他心想。

    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唐云希本以为女子是被朱家的仇人或是什么恶人所掳,后来发生了某种意外,故而将女子抛在凤夕村北。但是朱桓平让城中的士兵只在城外附近搜寻,显然是知道女子根本走不远,也就是说,朱桓平知道女子已经中了毒。这样一来,究竟是谁下的毒就得另说了。

    “看来还不能直接将此姑娘交还朱府……”唐云希没走城门,直接悄悄飞进城去。

    胡乱猜想无益,唐云希换上夜行衣,潜入了朱府,抓住一名家丁逼问。家丁一五一十全都招了,他才知道,原来这女子乃是琅苍洲雁林山庄的千金——裴紫云,大约半年前嫁入了朱府。可是裴紫云并不中意自己的郎君,成婚半年了,从未让相公靠近过自己的床,可怜朱公子,夜夜睡在硬板凳上。按理夫妻之事,长辈本不该插手,可是朱桓平的那个儿子实在是太懦弱了,先有朱夫人苦口婆心好言相劝,后有朱桓平耐心耗尽出言威胁,无奈裴紫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决不肯就范。后来朱桓平就把她关在屋里,不给食物,只给一点点水喝,饿了她好几日,终于把裴紫云给逼急了,施了个计策,先假装同意,却将朱公子灌醉,装成侍女溜出了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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