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雾雪中总攻

    尚未到全年最寒冷时期,大河已经开始了封冻过程,它冻结得可以走人还需时间进入儒略历的十一月末。

    西德维纳河有长达三个月的封冻期,一般到了每年三月会有一场危险的流凌过程,当前大河静静流淌,河水也冰凉得足矣使得溺水者短时间内失温死亡。

    守军人少物资充盈,艾文德年纪轻轻固然有些创新的作战方法,碍于就一百个兄弟任何想法都施展不出来。

    大家以不变应万变,每天的工作就是轮岗放哨、随时准备进行保卫战。

    披着熊皮的战士在东门的脚手架处保持戒备,内城的了望塔始终坐在一名眼神很好的哨兵。

    所有的脚手架积雪一直被动态清理,战士们也纷纷换上了木条镶钉子的雪地用鞋托,他们一直准备着,所有的十字弓、反曲弓、扭力弹弓皆调试到最佳状态,所有的箭矢、标枪被分门别类,就等着敌人来送死了。

    一切来得突然,一切也来得必然。连续多日的安静难免弄得年轻守军们麻痹大意,小憩的艾文德与其他兄弟一道为低沉的鼓声、号声吵醒。

    他猛然惊醒:“怎么回事?!谁在打鼓吗?”宿舍中的战士们纷纷从通铺爬起来互相看看,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该不会……终于干起来了吧?”有战士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自己的老大。

    “也许吧。赶紧起床,先去看看究竟。”艾文德一个鲤鱼打挺蹦下床,暂且连裹脚布都不穿,披上羊毛衣意欲先去一探究竟。

    突然厚重大门被推开,一股凉气冲进宿舍。一名年轻的战士气喘吁吁:“老大!敌人!斯摩棱斯克人来了。”

    “进攻了?!”顿时,艾文德觉得五雷轰顶。

    “进攻了。到处都是敌人!”传话的兄弟气喘吁吁,右手直指东大门的方向:“他们还是要攻老地方。老大,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艾文德使劲抽了自己两巴掌顿时清醒,他环顾兄弟们嘶吼:“舒服的时间到此为止。全体穿甲衣,和他们干。”

    “吼哦!”一声维京战吼,整个温暖长屋房顶似要被掀翻。他们全体都接受过军事训练,虽然都很年轻,身体素质、战斗意志方面可比进军的斯摩棱斯克人强多了。

    而战场因降雪导致的持续多日的安静,之前奋战的战士们得到充分休息,一度要力竭而死的艾文德自觉彻底恢复状态。

    后者有什么?!真就是所谓斯摩棱斯克的荣耀?实则是由仇恨凝聚起来的庞然大物,在最大的复仇者瓦季姆的带领下发动其自诩的大决战。

    如果,这位落魄王子意识到罗斯堡垒仅有一百名守军又能作何感想呢?

    瓦季姆觉得堡垒里敌人很多,如此才解释之前的作战他们箭矢犀利、发射效率也高。

    他断不会承认、也不相信,就是区区一百人就令他损兵折将。守军已经不是第一次坚守维捷布斯克堡垒,若是再战,就是此城建成以来的第三次保卫战。

    裹脚布快速缠绕,双脚踩进皮靴。细麻布的衬里在睡觉时就不脱,现在套上羊毛衣后,再将板甲衣快速穿戴好。

    最后拿取各自的头盔,带上武器准备阻击。艾文德带着一些兄弟齐聚在东门,又有一批人留守内城。

    此刻,罗斯旗帜在雪中飘扬依旧,它存在本身就是对敌人的不断挑衅。

    他带着三十余兄弟握紧十字弓观察着进军中的铺天盖地之地。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进军队伍里多了一些像是巨盾的东西,还明显有不少人扛着原木树干。

    “老大,他们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打算撞开我们的木墙?!”有战士震惊问道。

    “一定如此。兄弟们,我们的东门说不定……会失守。”

    “那可怎么办?!”顿时焦急的艾文德已经不想再出城与他们械斗搏杀,他感觉敌人已经是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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