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最迷人的最危险

    我的口水很不自觉地下咽:“所以那时候被沈叔逼走的人找到了?”

    “他一直在我身边,只是我不知道。”沈寰九说完,表情变得很痛苦,可却因为逞强而还在咧着嘴冲我笑。

    “什么……意思?”在他身边?竟然在他身边。我躁动的心就跟被引爆了一样,忽然觉得自己绝不是最可怜的。有一个人从小到大都被看成富二代,多少穷人的子孙会骂他,觉得他根本不需要奋斗就能得到一切,觉得这样的人没资格叫苦。

    这个人就在我面前。

    沈寰九薄而红润地嘴唇被他整齐的门牙狠狠咬住,突出的咬肌像是弹簧弹起收缩,再弹起再收缩。

    “老姚就是我爸。他今年四十六,他十九岁就和我妈生了我。经过二十几年长相早就变了,他留着络腮胡,脸上坑坑洼洼,和他年轻时的照片完全就是两个人。三岁,你说我多混蛋,对自个儿的亲爹呼来喝去那么多年什么都不知道。”他长睫一合,睫毛被眼眶里打转了很久的湿润给沾得沉重。

    除了我之外他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哭泣,对于很多人来说他就是个没人性的资本家,就是哪天横尸街头估计谩骂声大于惋惜。

    “你后来是怎么知道的?”我心里难受得不行,断断续续地问着。

    沈寰九的身子微微压在,他把那张帅气地脸埋到我胸口,歪着头低声说:“记得陈浩东砍我那天吗?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血库的血有点紧张,老姚给我输的。沈老头来医院打听的时候大概是从护士那听见了什么,心血来潮拿我和老姚偷偷做了个亲子鉴定。呵,现在回想起来以前我去你们村老姚从来不跟,估计是怕睹物思人。我怎么会这么糊涂?老姚对我那么好,我却没仔细想过为他干嘛什么都为我想。”

    这是一个悲剧。

    自己的爸爸每天都在身边他却浑然不知。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是挺对的。为了看见儿子,保护儿子,姚叔的忍耐力超过了沈寰九,顶着张青春不复返的脸甘愿当儿子的狗,甚至陪他出入沈家忍着夺妻之恨眼睁睁看自己的儿子叫别人爹。

    “姚叔,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浑身僵硬,低着头只能看见沈寰九黑漆漆的脑袋,但我肯定这会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痛苦。

    他略显缓慢地抱住我的腰,起初的力道很轻微,我能感觉到腰上最先出现之后他的指腹,再后来,他的手指攀爬,一下子就狠狠勒住我的腰。

    埋头无助的男人,嗓音又低又碎,就跟被撕扯拉破了声带一样缓缓叙说着:“沈老头不知道把他弄哪去了。老姚在我身边那么多年,现在连他也不在了,我孤零零的和天斗和人斗,心里头挺难过的。对沈老头来说我就是对付霍培一的利器,对霍培一来说我却是他想弄垮的对象。你太蠢了,待在养殖场没什么不好。我不在你身边但这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那时候我面试的小赵一直替我盯着,要不然你以为你是哪里来的运气,焦头烂额的时候马上就有人解决销路问题。我没想到我们分开那么久了霍培一还会找上你。妈的!”

    沈寰九的这番话包含了太多的苦水,就像被压抑了很久顷刻间被轰然倒出,让我完全的措手不及。

    他的脸贴在我胸口,隐隐逆着自己的呼吸。

    我说不出来话,真的一句也说不出来,就这么任凭他把我当成安全的港湾,肆意地抱了很久。

    快凌晨那会,我们的心情都被时间平复下来。

    他从我怀里抽身而去,找到了茶杯和茶叶,泡了杯很浓很浓的茶水。

    我坐在床头,心里好像塞了只老虎和猎豹,两种情绪的斗争都非常激烈。

    我该不该原谅他?

    该。

    不该。

    他来找我,还把我欺入身下又是什么意思。

    是想和我在一起吗?

    还是……只是来告诉我一声,然后继续维持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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